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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公主府
容珃一身碧色锦裙,手里死死攥着帕子,来回在屋中踱步,神情焦急。
“公主……”
西青一脸忧色,小心翼翼的踏进屋中。
“如何?”见她回来,容珃立马凑上前去,急着问道,“恩人可找见了?”
西青摇摇头,面上一片为难,“昀公子不知去了何处,侍卫们去城北搜了一趟又一趟,都没寻见他……”
容珃气得跺脚,扬声道,“一帮子废物,再去给我查!”
西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公主…婢子有个猜测,不知该不该说……”
容珃睨着她,咬牙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有话直说!”
西青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咱们前几日才寻过那梁晚余的麻烦,后一日昀公子就不见了,会不会……与她有关?”
容珃愣住,喃喃道,“她一个弱女子……能吗?”
西青一脸笃定,铁了心咬死梁晚余,“公主莫要忘了,那个狐媚子可是武将的女儿,有什么不敢的?”
容珃沉了脸,眼底闪过一抹阴郁,“备车,我们去镇国公府打探打探!”
“是。”
主仆二人乘着马车去了镇国公府,在对面不远处停下。
天渐冷,外头阴雨绵绵,路上行人寥寥,都急匆匆地往家赶。
容珃掀开小窗帘子,眸子紧盯镇国公府,似是要瞧出一个洞来。
不多时,一辆马车在国公府门前停稳,撑着伞的小厮快步上前,朝着门口的人知会了几句。
西青像是发现了天大的事,指着那辆马车,低声道,“公主您瞧,雨下的这么密,竟还有人肯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找人,定是有什么大事!”
容珃半眯起眼睛,静静瞧着外头。
不多时,国公府的朱门缓缓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个男子。
只一眼,容珃就看呆了。
男子站在石阶上,单手执伞,风吹动他的衣袂,身姿挺拔端正,一双桃花眼瞧谁都多情,唇边噙着笑,那张脸隽雅俊秀,虽有几分苍白,却也足以用绝色形容。
“这……”容珃傻了眼,视线就好似粘在了他身上,“他是谁?竟然生的比女子都要漂亮……”
西青也探头瞧着,闻言细细琢磨了半晌,才小声道,“公主,镇国公府有两位嫡出公子,这副派头,必然不是梁晚余嫁的谢二,那便只剩下长子谢永安了。”
“谢永安……永安……”
容珃扒着窗框,紧紧盯着不远处矜贵出尘的男子,莫名红了一张脸,“他可娶妻了?”
西青一愣,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主子的话,“听说这位谢大公子身子骨打小就弱,前阵子险些要不行了,国公府便想了个奇招,给他娶了个乡下的姑娘冲喜,没成想还真给人救回来了。”
“娶了个乡下姑娘?”容珃撇了撇嘴,一脸嫌恶,“如此人物,怎可配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
西青好似反应过来了,悻悻瞧着自家主子,“公主……咱们不是来查昀公子下落的吗?”
容珃面上有些尴尬,轻咳两声,“说不定那谢昀是厌烦了公主府的日子,自己跑掉了呢……再者说,他是救了我的命不假,可这半个月来我该给他的奖赏一点都不少,算来算去,也清了这恩。”
西青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
“倒是这个谢永安……”容珃转过头去,眼底闪过一抹志在必得,“回去之后去打探打探,国公和其夫人都喜欢什么。”
“……是。”
谢永安撑着伞,垂眸望着石阶下的马车,眼底笑意温和,“靖川。”
赵靖川下了车,身侧立马有伞递了过来,瞧见他亲自来接,立马皱起了眉头,“天凉,你怎么还跑出来了?”
“得知你来,父亲便催着我过来接一接。”谢永安眉眼含笑,如春日暖阳,“这个天气,你怎么还过来了?”
“有些事想着和你聊上两句。”赵靖川勾起唇角,语气也不似对着旁人那般冷硬,“府上可有热茶?”
谢永安低头轻笑,温声道,“你来,总是差不了的。”
说罢,二人并肩入了府邸,朱红大门重新闭合,只留下空望着的容珃。
入了府中,二人直奔清园。
才进书房,萍灵就端着参茶走了进来,规规矩矩放在他们手边,“这是大少夫人新学着泡的茶,二位主子尝尝。”
赵靖川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温茶入喉,微苦不涩。
“嫂子手巧,永安兄好福气。”这倒是真心夸赞。
谢永安面上挂着笑,视线落在茶盏上,眼底尽是柔情,就差把幸福二字直接写在脸上了,“与月儿成婚,是便宜我了。”
说罢,谢永安喝了口温茶暖暖身子,而后又抬眸望向对面的男子,温声道,“靖川方才说有事前来,可是要事?”
赵靖川摇摇头,神情随和,“安平王被贬为庶民,入了牢狱,其党羽悉数落网,只一人逃了。”
谢永安愣住,低声问道,“谁?”
“从前的礼部尚书,慕容晖。”
谢永安蹙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竟也是安平王的同党……”
赵靖川低声叹气,无奈道,“不知他从何处得了消息,留下家中妻儿和老母,什么都没管,只拿着金银珠宝偷着跑了。”
谢永安面露难色,低声道,“最危险的地方无外乎是最爱安全的……大可紧闭城门,再留意京中各家当铺,定能寻到他的踪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