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听到谢永安的话,龚翠莲面上飞快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摆手,“不能打……不能打!”
边勇脸色苍白,捂着心口朝后退去,嘴上却仍旧不肯软下来,“你敢命人打自己的岳父,简直是反了天了!”
谢永安冷眼睨着他,幽幽开口,“若你们肯交代出幕后之人,自然能平安。”
谢永安将方才二人难掩得意的谈话听了个真切,幕后之人是谁,他心中早有答案。
可有些话,得是这两个老东西亲口说出来才行。
“这……”龚翠莲血色全无,支支吾吾的答不上话来。
边勇扯了她一把,面露不满,“他想动手,只管叫他动!也让街坊邻居们都瞧瞧,新姑爷有多不孝!”
谢永安轻笑,眸色幽深,“你们住的镇子就这么大,只要我想,不出一壶茶的时辰就能找到边耀宗。”
话落,院中一片死寂。
龚翠莲大骇,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女婿……你别冲动,这事儿跟耀宗可没关系!”
边勇也是一愣,死死盯着谢永安,说不出话来。
谢永安瞧着他们,唇边勾着轻讽的笑,似是在等二人开口。
“是…是云和公主……”
边勇眼底滑过震惊,手上用力拽了她一把,低声呵斥道,“你怎么……”
“难不成要看着耀宗被抓起来搓磨吗!”龚翠莲濒临崩溃,扯着嗓子大喊,声音格外尖锐。
眼看着要到手的两千两飞走,边勇面色难看,推搡着龚翠莲,开口骂道,“败家娘们儿!”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谢永安唇角轻勾,低声道,“长云,押他们去见官。”
“是!”
闻言,龚翠莲顿时慌了神,扬声问道,“我都告诉你真相了,为什么还要抓我们?”
谢永安低头轻笑,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我什么时候说……会放过二位了?”
“长云,带走。”
-
与此同时
坤庆殿内正站着个姑娘,红着眼圈,瞧着金銮御座上的男人,不敢出声。
皇帝垂眸瞧着她,怒目圆瞪,眼底没有半分柔和,“云和,你方才说……要嫁给谁?”
容珃抿了抿粉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镇国的嫡子……谢永安。”
“荒唐!”
皇帝的手掌重重落在桌面上,下首的小姑娘身子一抖,头埋的更低了些。
“你可知那谢家长子已经成家?”皇帝想不明白,为何这丫头偏偏就认准了那个小子,“你一个公主嫁过去,是想给人家做小吗?”
“自然不是!”容珃急着开口,小脸煞白,“儿臣是想嫁给谢公子做正妻的。”
“那你打算让人家原先的妻子去何处?”皇帝无奈摇头,沉声道,“且成了驸马,断不能再入仕,科考在即,谢家长子一身才华,怎会甘心落在你身下?于国于他,都是极大的损失!”
“儿臣……”容珃眼眶愈发红了,紧紧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你还小,不懂事,父皇容你一次,下次万不可如此。”皇帝拧着眉,低声呵斥道,“再说那谢家小子,不就是模样生的好了点吗?只要你肯,大元那么多好儿郎,都入不了你的眼吗?”
说罢,皇帝长叹一声,“朕倒是觉得赵靖川这个儿郎极好,可惜他志向远大……当不成朕的女婿。”
“父皇!”容珃急得小脸去了血色,咬着牙说道,“儿臣所求不过一个谢永安,他是有妻子不假……可只要花些心思,难题就迎刃而解了……从前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皇帝愣了一瞬,而后眉头越皱越紧,“你口中的先例,指的是什么?”
容珃顿了顿,心有顾虑,却还是为了自己的爱情大胆开口,“常顺姑姑不就是挤走了姑丈的原配……”
“放肆!”
皇帝彻底沉了脸,瞧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没见过几次面的女儿,眼底一片怒意,“你在外城究竟是过得什么日子?谁教得你口无遮拦,非议长辈!”
容珃慌张跪下,嗫嚅着不敢说话。
张德进了大殿,犹豫着开口,“圣上,肃和公主在外求见。”
皇帝扶额叹息,不愿再看地上的姑娘一眼,沉声道,“你退下吧,趁早歇了不该有的心思。”
容珃咬着唇,怯生生起身,转身离开。
才出大殿,她一眼就瞧见了候在外头的容樊瑛,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容樊瑛也瞧见了她,眉头轻挑,低声道,“三妹。”
容珃不情不愿的上前行礼,干巴巴的回了句,“二皇姐。”
容樊瑛瞥了眼她发红的眼圈,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幽幽道,“三妹这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提到这事,容珃再也忍不住火气,抬头瞪了她一眼,恨恨开口,“皇姐一定很得意吧?生在继后膝下,抢了我的位置,白捡了个中宫嫡出,偷着乐便是,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容樊瑛面露讶异,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先皇后是生下太子,因着老祖宗的规矩才去世的,这同我母后有何干系?”
“况且,你为人子女,嘴上也该放尊重一些,虽说你身子骨不好,十几年都养在城外,但太子哥哥却是一直养在长春宫的,你一口一个继后,实在难看!”
容珃嗤笑一声,眼底满是嘲讽,“想让我记着你们的情,下辈子吧!”
话落,她头也不回的离去,独留容樊瑛一人在风中凌乱。
“公主……”念禾望着容珃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