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下贱……”林昭音情难自抑,哭的停不下来,“我没想过会落下今日的局面……”
那一日,她被端嫔欺辱,的的确确听了云柳的话去寻容暨,威逼利诱之下,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竟敢在青天白日里就将自己压在了假山后头,行不轨之事。
她如今还记得容暨当时的模样,双眼猩红,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厌恶,动作一下比一下凶狠。
完事过后,容暨只留下一句,“如今,我们互有把柄,谁也别想坑害了谁。”
想到这,林昭音只觉得身子痛得厉害,连带着心也变得麻木。
“娘娘……”云柳掩面痛哭,后悔不已,“都怪婢子瞎出主意,这才害了您……”
林昭音摇摇头,用力攥紧身下的被子,眼中早已不见从前的清纯,“你说的对,我没有爹娘疼,没有靠山,所想活得精彩,就只能兵行险招。”
“说到底,他同意了帮我,这就是好事。”
林昭音深吸一口气,眼底涌上杀意,低声道,“梁晚余进不进宫,可不是那两个老的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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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
早有人递了消息,梁晚余同边月早早就在门口候着,翘首以盼,终于瞧见了马车的影子。
马车临到门前,谢锦华先一步下了车,而后转身扶下卫氏。
卫氏站定身子,视线落在自己两个儿媳妇身上,眼底尽是欣慰。
“父亲,母亲。”梁晚余笑着上前,手里攥着一把柚子叶,在二人身上轻轻扫了扫,“刚进了牢狱,咱们去去晦气。”
“本想着用鸡血洒在门口,挡挡邪,可嫂子有了身孕,不宜见红,就只能用这了。”
“不打紧,咱们家不信这个,”卫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却是乐开了花,“你们两个在家中可有遇到什么烦心的?”
边月瞥了眼下首的御军,面色微变,抿唇笑了笑,“家里头安定得很,一切都好,唯有儿媳算账跟不上趟,弟妹教的正烦心呢。”
卫氏听了没忍住笑,嗔怪的瞧了眼梁晚余,轻声道,“你也是,你嫂子从前没接触过这个,得耐心些。”
梁晚余娇俏一笑,余光若有似无的扫过一旁的御军,低声道,“母亲怎可只听嫂子的一面之词冤枉我?我最是有耐心了。”
三个女人有说有笑,谢锦华跟在一旁,进了府中。
一路上,谢锦华都在打量梁晚余的神色,意图从她脸上瞧出些什么。
如今他们家一言一行都在旁人眼皮子底下,说上几句明白话都费劲,更莫说打听吴钟晟的下落了。
梁晚余瞧见公爹的脸色,会心一笑,轻声道,“瞧父亲这两日都瘦了些,想必是为家中的事担忧,家里头一切都好,父亲的心可踏实了。”
闻言,谢锦华理会了她的言外之意,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脸上也多了几分笑,“不错,你们两个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梁晚余同边月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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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街上突然躁动,各家铺子纷纷关了门,御军走在大街上,挨家挨户的搜查。
踹开酒坊门时,里头的三人正围在桌前用午饭。
??的一声巨响,小毛身子一抖,手里啃了半块的馒头应声落地。
“哎呦,这不是糟蹋粮食吗!”
小毛趁着馒头还没反应过来,立马弯腰捡起,拔去外头一层沾了土的,一口塞进嘴里。
“军爷……这是怎么了?”阿金赶紧放下筷子,迎了上去,一脸茫然,“我们这是正经生意,没做什么不该做的……”
“少废话,例行检查!”
为首的御军一把推开他,扬声道,“里头几个人!”
阿金站不稳,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你们怎么还对平头老百姓动手!”江应眠摔了筷子,急忙去搀扶阿金,低声问道,“没事吧?”
御军瞧着他,嗤笑一声,“你若有不满,就是违抗军务!”
话落,江应眠脖颈上瞬间横了一把大刀。
“别别别!”阿金立马急了,顾不得屁股疼,赶忙去拦,嘴上说着好话,“军爷,这是我弟弟,岁数小,不懂规矩,您甭跟他一般见识,不至于动刀,您消消气,以后您喝酒,只管吱一声,不仅给便宜,我还给您送上门。”
话落,阿金用力朝着江应眠的屁股抽了一巴掌,扬声道,“你个小犊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敢跟军爷叫板,活腻了是不是?还不赶紧赔不是!”
江应眠沉了脸,深深瞧了那人一眼,记住他的模样,而后道了句,“对不住,是我没管好自己的脾气。”
御军嗤笑一声,而后慢吞吞收了刀。
阿金瞪了江应眠一眼,扯着他的胳膊,挡在他身前,朝御军笑的一脸恭维,“军爷,我是这里头管事儿的,您有事问我就成。”
御军扫了他一眼,皱眉问道,“里头几个人?”
“三个,三个。”阿金伸出三根手指,脸上堆着笑。
御军朝后头招了招手,低声道,“搜,一砖一瓦都别放过。”
“是。”
进来了七八个御军,对着酒坊一通搜查,就连盛酒的桶也要打开瞧上一瞧。
江应眠余光瞄向账台,强压下心头的恐惧。
“你说说你,瞎冲上来做什么?”阿金瞪着他,一脸不悦。
江应眠垂着头,小声道,“我总不能看着他们欺负你。”
阿金被他气红了脸,咬牙问道,“方才那架势,你还冲上去,书还读不读了?官还考不考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