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陈平一煮好饺子,那饺子是邻居王婶儿包的。
让两个男人包饺子属实是难为那父子。陈平一爱吃饺子,特别钟爱。陈瘸子就一直对此纳闷,他不知道的是,他最爱吃的,还是记忆中自己母亲包的饺子。
又炒了几个下酒的小菜,陈平一做菜的手艺很是了得,在这镇上寻觅生计的时候,陈瘸子还打趣的让他去哪个酒楼当个厨子。
但陈平一很了当的拒绝了,陈瘸子也就没提这事。陈瘸子拒绝的原因似乎很简单,他活着不仅仅是为了饿不着。
他觉得一个厨子,就算你混得再好,也是只能在后厨。他想上到人面,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他也要站在人前。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看到对面的人,看清他们的脸。
他执意选择去官驿,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去看到大人物,哪怕只是大人物眼中的小人物。他想着,他要复仇的,或许就是那些人中的某一个,亦或是某些个。
陈平一为两位老人斟满酒。冲着养父,举起酒杯。
此时,他没有了平日里对养父吊儿郎当的模样,满眼的郑重。他知道,如果没有这个瘸子,他活不下来,哪怕这个瘸子可能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偶然路过。
但,他就是他的父亲。
陈瘸子一副满眼宠溺的模样,举起酒杯,望向陈平一。
“老头,祝你长命百岁!”
“诶诶!今日是你生日,你怎么还祝愿起我来了。”
“因为你给了我第二条命。”
陈瘸子目光中的宠溺和感动溢出来,打湿了衣衫。
“这第二杯……祝你……与邻村江寡妇儿,早日大婚!”
陈瘸子噗呲一声,进嘴的酒被惊的喷了出来。
“你这小子!”
陈瘸子说罢,就要上手敲陈平一的脑袋,陈平一瞬间闪躲。
“等会,等会!我去年这个时候来的时候,你不是跟那个什么林寡妇好上了么,怎么今年就是什么江寡妇?”
“见笑,见笑哈!”
陈瘸子有些惭愧,但玄陵子怎么就感觉那惭愧之中就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炫耀呢?。
陈平一和玄陵子很是嫌弃,但还是举起酒杯,将喝到一半,就听见陈瘸子一本正经的说:
“其实,现在……是……李寡妇儿。”
噗呲!噗呲!
这回,喷了一桌的酒水。
……
酒过一旬,玄陵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发现并没有那条他到处显摆的假胡须,于是装腔作势咳了一声:
“咳!平一啊,最近这一年,你的内息修为,是否被他人发现啊?”
玄陵子自打陈平一他们在这通远郡安顿下来,就只是每年来一两回。
他觉得陈平一用了四年的时间,就已经到了淬魂的巅峰境界,离破界只是一步之遥。这一步有的人几个时辰内或许就可突破,有的人用上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终是不得破。
除了苦修,别无他法。
于是每次来此,都是简单的指点一下他运气之法,简单的基础招式而已。
“镇上的人,倒还没有,只是今日被几个南疆的人一直跟着。怕是昨日在驿站让他们起了疑心。”
“然后呢?”
“老头儿,你是啥时候开始关心我的功夫了?”
“臭小子,我是在关心你!”
陈平一将今日所发生之事皆告知二位老人,玄陵子接过那串菩提手串,眼神中的惊讶难以遮掩,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和尚还真是舍得啊!”
愈发看的出神,却又尝试将目光隐秘起来,看向了陈瘸子。
陈瘸子也是略显差惊异的表情,打趣的说道:
“这手串做工倒也还算上乘,但跟我的手艺比起来还是差上许多,改天我给你做个,准比这个好!”
“空静大师说了,我与他有缘,才赠予我,那份佛缘很难得。”
陈瘸子略显尴尬,连忙回声。
“对对对,收好,收好,一定好好保管!”
而玄陵子此刻,还在轻抚他凭空臆想出的胡须,似乎在思考什么。
“师傅……师傅……你要不要教我些高深一点的招式?”
“啊……嗯……你说什么来着?招式是吧……什么招式?”
“我觉得你现在教会我的这些个拳脚把式,跟普通的入门之人较量一番,还算够用。若是遇到了高手,难免……”
“怎的?你又遇到什么高手了?”
“倒也没啥,就是几个月前,遇到了一个昇溟境的……”
“卧槽!你小子活腻了啊,那可是第五境的修行者啊!”
陈平一打量着玄陵子,那副惊异的表情,让他确信,当日那个戴着红色面具的高人,并不是他的这位师傅。
起初他觉得那般身手的人,又不愿意让人瞧见长相,定是有隐情,或许就是不想让自己认出来而已。可至亲之人除了瘸腿的养父,那就是这个师父了。
养父自然不应是那个人,因为那人的身形和体态,与瘸腿的养父有明显的差别。面目可以遮掩,但是体态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遮盖住的。
他当时就在想,若真是自己的师父,那为何又不愿意露出面目。难道是为了装成高人的模样?
若不是自己的师傅,那又为何偏偏在自己面临幽冥秀必杀一击的时候才选择出手。他不相信那人正好就在那时才路过。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人在远处隐匿了很久。
“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