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婚才明白,男人对你好只是最基本的,而不是判断值不值得结婚的条件。
人心易变,今天对你好,明天就有可能对你不好。
相比外在条件,更重要的是品德,胸怀,和值不值得信任。
年少时她因为容貌出众受到的优待太多,以至于她被迷惑了双眼,觉得自己能轻松拿捏这些喜欢自己的男人,如今看来真是错得离谱。
桌上的人基本上都撤了,顾江帆看到吃完了坐在椅子里挺着肚子休息的林祁,无法忍受地站起身来,
“我去个厕所。”
厕所里洗完手出来,她猝不及防被走廊里的地毯边缘绊了一下,整个人失重地向前扑倒,就在慌张地以为自己要脸着地的时候,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托住胳膊。
“没事儿吧?”醇厚的嗓音。
“盛庭竹?”顾江帆意外地问,
两个老同学相视笑起来,“你怎么在这?”说完了才觉得自己蠢,
“我都忘了你是盛寻堂哥,你们俩有亲戚。”
盛庭竹高中就是体育生,常年风吹日晒,将他本就不白的皮肤晒成古铜色,他五官冷硬,完全不似盛寻柔和。
两个人在走廊里说了说近况,顾江帆看到盛庭竹望着她的双眼,突然觉得一丝厌倦,他看自己的眼神如同每一个最开始对她感兴趣的男人一样,知道林祁在餐桌边肯定要不耐烦了,便转身告辞。
只是她转身时,远远望着林祁上下打量女服务员的猥琐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需要做出一点反击。
“盛庭竹,”她转身,用自己有神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嗯?”盛庭竹牵起嘴角,
“咱们加个微信吧。”
她从怨气横生的回忆里抽身出来,打开聊天框,
【对我不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要一条一条跟你讲吗?】
【你给我戴绿帽子,还敢跟我这么硬气。】
看来他真的很在意这所谓的绿帽子,顾江帆得意起来。
【论起对婚姻不忠这件事,你也不是白纸一张,是你先不爱我的,你先不把我当人看。你可以花钱洗脚,我却不能跟我的情夫生个孩子,好没道理。】
【天底下哪个男人没洗过脚偷过腥?大家都这样,怎么就你事儿多。】
【不会直到现在你还觉得你没有错吧?你这次把我打进医院,下次是不是直接把我打死?】
【我承认我这次是冲动了点,但是个男人就不能忍,谁能忍自己的老婆怀别人的孩子?】
【那我就能忍你妈叫我不下蛋的鸡?】
【她不是一直说话难听吗?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你怎么就抓着这句话不放?】
【事实证明,咱们结婚5年还没孩子不是我的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她接着打,【我承认,我在婚姻里出轨,我的道德有瑕疵,我丑陋,所以我也在接受惩罚。你呢?你对咱们的感情问心无愧吗?】
【我没愧,我对你仁至义尽,顾江帆,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跟那样的男人出轨。】
她想起那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理论,何必跟这样的林祁浪费口舌呢?就算是指出他的毛病,他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多说无益。
【没愧就没愧吧,你抓紧跟我办离婚手续,别再拖了。】
【离就离,我也不愿意跟破鞋一起过日子。】
顾江帆面无表情,这种话她听得多看得多了,早就无所谓了。
【只是你得清楚,我的钱你一分也拿不走,别想拿我的钱去给你的姘头花。】
顾江帆懒得再理他。
如今大家撕破脸,干脆破罐子破摔,过去的5年都变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话。
好戏剧,高中晚自习她跟余照一起偷偷看电影,然后两个人讨论出轨的女主角,她不能理解,余照却说能接受,是她的话她也会出轨。
那时还稚嫩的余照顶着一张正经脸,“江帆,你知道出轨文学最吸引人的点在哪儿吗?那就是对比,女主角的老公基本上都是好吃懒做的猪头。”
她哈哈大笑,“这时有人出现,处处都比猪头强,又年轻又帅气,谁会不心动呢?”
她变成了她曾经不能理解的道德败坏的女人。
但她现在心甘情愿做个坏女人,也不想再继续生活在婚姻的噩梦里。
这场旷日持久的折磨也该结束了。
四月底,她的婚姻快要接近尾声,为了庆祝她脱离婚姻的苦海开启新生活,余照邀请她到家里吃饭。
她才发觉余照家里如今很热闹,甜甜穿着嫩黄色薄连体衣正一眨不眨地看动画片,又有点想去吃葡萄,就维持着身体去摸茶几上的葡萄,脑袋还盯着电视的奇怪动作不动。
小小一团,无比可爱。
余照和她坐在餐桌上等开饭,余照妈妈林美珍在消消乐的音效里奋斗,听声音这一局应该已经重来好几遍了。厨房里余飞跃伸出头来,
“美珍,你给铮铮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到家?”
她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家人,再去看余照脸上轻松的笑意,突兀地为她难过,这个圆满的家里只缺一个盛寻。
要是盛寻还在,应该会陪在甜甜旁边看电视吧。
“五分钟。”
那边传来利落的回复,应该开着免提,隐隐的还有打转向的声音。
“好,你别着急,注意安全。”林美珍挂掉电话将消消乐迫不及待重新打开,又伸脖子看厨房,“铮铮说五分钟!”
余照把甜甜的婴儿座搬到旁边,给她摆上少放油盐的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