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到此为止,你们俩不要再提。”
“是。”
芝兰和玉漱齐声答应。
玉漱疑惑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布这么大一个局,把银子都转移了,看小姐深思熟虑的样子,肯定还有后手。
小姐到底想干嘛,难道想离开叶府?
这念头一冒出来,玉漱吓了一跳,心里忐忑不安。
别的事情倒还好办,可夫人毕竟是叶府的大夫人,小姐也是叶府的大小姐,无论发生啥,都不能轻易离开。
在那昏暗无光的黑屋里,三姨娘和叶子如被分别囚禁,屋子密不透风,阴湿得能挤出水来,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三姨娘一脸茫然,原本一切顺风顺水,咋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叶广的出现猝不及防,随后的事情接踵而至,简直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眼下,叶崇德火冒三丈,对她们失望透顶,还下令把她们关进黑屋。
三姨娘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黑屋里静悄悄的,忽然,隐约传来尖叫声,“这里太黑了!快放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儿!”
“爹,女儿知错了,别把女儿关在这儿!”
“娘……子如好怕黑,你在哪里?快来救子如出去啊!”
三姨娘摸索着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铁栅栏,“子如?是子如吗?”
虽然她们被关在不同的黑屋,但距离不远,声音还能互相听见。
叶子如的叫喊声,嗓子都快喊哑了。
三姨娘听着心疼,心如刀绞,“我的女儿……子如啊……”
子如可是叶府的小姐,怎能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错都在她,跟子如没关系啊!
三姨娘死死攥着铁栅栏,咬紧牙关,“子如,娘这就救你,一定让你出来。”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凶狠,指甲狠狠刮过铁栏杆,发出刺耳的响声。
……
自从三姨娘和叶子如被关进黑屋,这府里安静了不少。
紫金院的人个个喜笑颜开,走路都带风,别提多得意了。
他们可没忘三姨娘干的好事,把夫人害得多惨,现在被关黑屋,真是大快人心。
叶纭姿正陪着苏氏用餐,苏氏面色红润,气色好得很,跟前两天叶纭姿说的病恹恹的判若两人。当时不过是演戏,想糊弄叶崇德罢了。
叶纭姿亲手盛了一碗莲子羹,放到苏氏面前,“娘,您尝尝这个。”
苏氏点头,尝了一口,嘴角扬起笑意,“不错。”
“话说回来,府里到底出了啥事儿,我听到了些风声。”苏氏放下勺子,目光炯炯地看向叶纭姿,她那双眼睛明亮得像星星,显然察觉到了事情的猫腻。
一旁的嬷嬷低头不语。
这事儿遮遮掩掩的,但还是逃不过苏氏那精明的心思。
“这些天老爷也不来要银子了,真是怪事。”话虽如此,但她直勾勾地看着叶纭姿,心里明白这事儿是她干的。
当时叶纭姿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让银子白白流入叶府,没几天,银子的事儿就偃旗息鼓,没人再提。
“娘。”一旁沉默的叶纭姿开口,“那些银子我已经全部转移到别的宅子里了,您别担心,过些日子就送回苏府。”
“幸好小姐把银子都转走了,要不然早被那帮人搜刮干净,叶府……唉,这都闹的啥啊。”嬷嬷摇头叹气,越发觉得当年自家小姐是瞎了眼,才会嫁进叶府。
那时候,不该说是嫁,简直就是买了叶府夫人的位子。
苏氏进门时,嫁妆足足十八箱,绫罗绸缎,金银财宝,应有尽有。
叶府就是看中了苏家的财力,才上门提亲。
那时的叶府穷得叮当响,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差一点连宅子都抵押出去,下人们苦不堪言,叶崇德和老夫人愁眉不展,每天忧心忡忡。
直到苏氏嫁过来,用嫁妆赎回了京城的店铺和田产,叶府才慢慢兴旺起来。
这十多年来,苏氏付出了无数心血,她掌管账册,打理店铺,把后宅管理得井井有条。
没有她,叶府早乱成一锅粥了。
可叶崇德不懂感恩,只觉得自己娶苏氏丢了脸。
这辈子,他被苏氏压得抬不起头。
苏氏太能干,又聪明,他怕这样的女人,生怕不知不觉就被她吃干抹净。
他防着苏氏,为了不让苏氏掌握叶府大权,竟然下狠手,不让苏氏怀孕,十多年了,苏氏都没能给叶府添丁进口。
外人不明就里,都怪在苏氏头上。叶崇德冷淡,外头还对她指指点点,说她连个孩子都生不出。
苏氏身心俱疲,几年的煎熬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要不是叶纭姿突然懂事,从娇纵跋扈变得知书达理,恐怕苏氏早被折磨得香消玉殒了。
苏氏看着叶纭姿,握住她的手,“银子娘不在乎,没了银子可以再挣,但这人心……怎么才能变。”
“以前祖父说,叶崇德年轻气盛,难免有些轻浮,等他老了就好了。我这一等就是十多年,等他老,等他心安理得……”苏氏说到这儿,脸色苦涩,连笑都笑不出来。
她把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叶府,一心一意爱着叶崇德,渴望他多看自己一眼,苦苦等待了十多年,结果呢?
叶崇德另娶的女人进门,还带着个和纭姿年龄差不多的女儿,现在三姨娘又怀上了,他们一家子过得风生水起,其乐融融。她和纭姿就像是多余的装饰品,估计叶崇德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叶纭姿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