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七日上午,皇太极果领兵阴袭平安州,兵至城下…”
崇平帝看向文字,已经隐隐猜到一些事情的走向,迅速将目光向下掠取。
最后落在一行字上,“是役,奴酋皇太极押中军龙旗齐上,以鼓动东虏士气,意欲一鼓作气而下,然我城头红夷大炮齐发,摧敌中军龙旗,幸赖圣上神威庇佑,奴酋饮恨平安州城下,此役大获全胜,微臣在平安州仰望西南,为大汉贺,为圣上贺!待凯旋之日,献奴酋首级,呈于陛前!”
崇平帝阅至此处,心绪激荡,手中拿着的军报都在微微颤抖,瘦弱的脸颊已然现出潮红之色,说道:“奴酋皇太极殒命平安州下,永宁侯大获全胜,奴酋首级不日将献至神京,诸卿,永宁侯大胜女真,大捷啊。”
下方正目不转睛看着崇平帝手中军报的大汉群臣,闻听此言,得了确认,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皇太极果然死了?死在平安州下?
这…别是诓骗人的吧?
可那位永宁侯向来有的放矢,应该不至于在此等事上欺君,一旦弄错,追究起来就是塌天之祸。
那么皇太极真的死了?丧命在永宁侯之手?
此刻,殿中群臣几乎懵然一片,骤然听闻喜讯,也不知什么情绪,兴奋、惊喜、惋惜、怀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兵部侍郎施杰面色振奋,拱手道:“圣上,微臣请一阅捷报。”
此刻,大汉群臣也回过神来,都眼巴巴地看向那御椅上的崇平帝,心思各异。
必须瞧一瞧军报,再次确认一下真假。
都是经过当初中原捷报造假的闹剧,有些不愿相信的朝臣,心底生出一股狐疑的期待。
南安郡王手中的象牙玉笏已经为其攥的微微颤抖,雄阔面容两侧,只觉火辣辣的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一定是在做梦!
那小儿怎么可能会阵斩奴酋,这是假的,假的军报!
可内心的理智又在告诉自己,如果是假的,那小儿这就是欺君之罪,根本就不可能。
心头纠结来回,让南安郡王手足无措,只是将目光死死地盯在军报上。
他要亲自看一眼军报!
崇平帝两道瘦松眉之下,目光熠熠闪烁,脸颊已经涌起异样的潮红,只觉心绪激荡,几乎不能自持,与殿中群臣一般恍在梦中,饶是御极多年的天子,此刻声线颤抖,说道:“戴权,速将军报给诸卿看看。”
子钰,子钰,真是他的贤婿啊。
国之柱石,盖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良将,不枉他简拔于微末,委以腹心,又打算将女儿和侄女都嫁给他。
谁能想到,女真虏酋竟然殒命在两军阵前,当年曾经夺去辽东的女真国主丧命平安州下,这简直…
上苍何其厚待于他!
这大概就是天命所归吧!
此刻,崇平帝心头已被无法言说的狂喜充斥着,在这一刻意极舒畅,甚至想放声大笑,但毕竟是御极四海的天子,威严森然,而且性情向来矜持,在此殿中大笑,多少有失体统。
但脸上的笑意实在掩藏不住,眸中喜色流溢。
可以说,这次战报,几乎就是没有一点儿防备,给了崇平帝远超期待的大胜,几乎是爽到意识迷糊那种,嗯,连床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都不知道,眼罩都省了。
因为当年辽东失陷,可谓隆治帝在位时的最大错漏,而当时的二十多万大军正是惨败于皇太极之手。
可以说皇太极的威名,曾经在大汉朝野之中引起好一阵轰动,崇平帝自然知晓这位女真国主的名讳,或者说他的对手。
但如今却惨死在平安州之下,而且据军报而言,是被红夷大炮轰杀,连头颅都被递送至神京庆功,这简直梦幻般。
身首异处,无过如此!
此战一雪前耻,神州共庆!
此刻,戴权那张白净的面皮上同样见着喜色,从那红翎信使手里接过捷报,向着一众阁臣而去。
韩癀脸上惊疑之色尚未褪去,心头也被兴奋充斥着,定了定心神,因为是大汉首辅,百官首揆,当先接过军报,迫不及待地阅览着其上的文字。
随着军报文字跃然纸上,关于平安州一战的起因,经过,发展都尽数呈现在韩癀心头。
皇太极被炮轰?头颅都要送到神京?
此刻的韩癀心头为一股欣喜和震惊充斥着。
如果仅仅是歼敌近万,击溃女真一旗,上次就已经经历过,还没有这般震撼莫名。
敌国国主丧命城下,这是何等的胜仗?
而南安郡王面容难看,强颜欢笑,心头涌满了苦涩,这真是比杀了我都难受。
崇平帝平复了下呼吸,反而好整以暇地看向下方的大汉群臣,心头油然而生起一股雀跃。
试问,当时是谁要与女真议和的?
念及此处,目光掠向那南安郡王以及一些科道,此刻多数人面上异样之色浓郁。
韩癀阅览完手中军报,将之递送给一旁的赵默,平复了下心情,拱手道:“微臣为圣上贺,为大汉贺!”
不管如何,前线打了大胜仗,又是在他为首辅后的胜仗。
赵默也睁着眼眸阅览着其上的文字,拿着捷报的手微微颤抖,心头复杂莫名。
一战击溃女真正黄旗万余人马,这还不算,又炮毙皇太极,这是何等的赫赫战功?
卫霍之姿?
赵默将奏疏递给一旁的吏部尚书姚舆,同样拱手向着上首的天子道贺,此刻心头已说不出话来。
就这般,崇平帝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