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宋皇后,不知为何,脑海当中总是浮现先前在殿中的一幕,那被那蟒服少年抱将起来欺负的场景。
念及此处,端容贵妃眉心跳了跳,目中就有一些莫名之色。
无他,对于一向传统的端容贵妃而言,先前所见,可谓惊世骇俗。
端容贵妃定了定心神,问道:“姐姐,今日怎么这么得闲?”
宋皇后笑了笑,说道:“是啊,在屋里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和妹妹说说话。”
说话之间,就近落座下来,凝眸看向端容贵妃,道:“咸宁什么时候也抱着孩子到宫里,过来一块儿说说话才是。”
端容贵妃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笑意妩媚,眸光莹莹如水,说道:“我正说呢。”
然后,丽人凝眸看向宋皇后,轻声说道:“姐姐,子钰这两天也没有说和咸宁过来。”
宋皇后抿了抿粉唇,说道:“子钰他不是忙着四川打仗的事儿。”
这会儿也不知在和哪个狐狸精在一起鬼混。
端容贵妃翠丽修眉弯弯如柳叶,凝眸看向那丽人,莹润微微的粉唇翕动了下,似是欲言又止。
“四川那边儿,然儿和炜儿不是在那边儿,这场战事之后,还不知怎么着呢。”端容贵妃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
宋皇后低声说道:“先前子钰让我给然儿和炜儿写一封劝降信。”
端容贵妃默然了下,问道:“姐姐先前写了没?”
你的小情郎让你写着,所以你就写着。
端容贵妃凝眸看着宋皇后,不知为何,心头忽而生出一股腹诽。
“已经写过了,这两天就派人送过去。”宋皇后翠丽如黛的柳叶细眉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现出一抹黯然,低声道:“也不知他们两个听不听劝。”
端容贵妃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姐姐,三弟和四弟,他们两个怎么样?”
提及自家三弟,宋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柔声道:“三弟他现在被软禁在府中,四弟在开封府,三弟原本能够放出来,但现在然儿和炜儿偏偏又出了这等事儿,现在还让锦衣府的探事监视着。”
端容贵妃也陪着宋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两个也不让人省心,怎么能和陈渊那种人混在一起?”
宋皇后翠丽修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莹莹如水,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陈渊此人臭名昭著,然儿和炜儿这是受了他们的蛊惑,这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此刻,宋皇后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就有几许恼怒之意。
端容贵妃轻轻应了一声,垂眸之间,心头盘算着如何规劝宋皇后。
……
……
巴蜀,阳平关
这座关城是汉中进入巴蜀的必由之路,依山傍水,成城高险峻,关隘蜿蜒起伏,山岭之上草木蓊郁,翠绿惹眼。
三国之时,马超在此大战张飞,黄忠在定军山阵斩夏侯渊,发生无数荡气回肠之事。
正是炎炎盛夏,可见得天穹之上,一行行飞鸟飞过,化作一道道黑影消失在天穹。
在此刻,京营征讨四川的大军的前锋兵马,自汉中进抵关城。
这座关城原本是守蜀之关,防止蜀军自金牛道攻打的关口,自关中平原出兵反而容易铺展兵力。
险峻高耸的关隘之上,一面面黑红锦缎刺绣的“汉”字旗帜,随风飘扬,在如光照耀下,云锦缎面彤彤如火。
守将也即是保宁府指挥佥事裴安,此刻一袭熟铜锁子甲,紧紧按着腰间的雁翎刀,浓眉之下,目中不由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此刻,就在五里之外,京营大军正在安营扎寨,而骑军此刻往来警戒,以防备城中兵马出来劫营。
裴安面色凝重如铁,目光咄咄而闪,朗声道:“朝廷兵马来势汹汹,不可小觑。”
身旁的副将,也是原驻守阳平关的游击将军喻德成,说道:“指挥,这支京营兵马刚刚平灭了辽东建奴,正是士气如虹,无往不利之时,我军不可硬碰硬。”
裴安点了点头,道:“朝廷这些年东征西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蜀军少历战事,疏于战阵,的确不好硬拼。”
喻德成道:“紧守关隘,依托坚城,与汉军相持,才是破敌之策。”
裴安道:“唯今,只有此策可以济事。”
裴安面色凝重如铁,这会儿,却并未将心头的担忧宣之于口。
即,朝廷拥有红夷大炮,完全可以对关城进行炮轰,蜀军能否抵挡得住?
裴安这会儿稍稍压下心头的担忧之意,吩咐道:“先回城中,等会儿本将聚集众将议事。”
喻德成随着裴安一同沿着马道下了城墙。
阳平关城,衙堂之中——
裴安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后,咄咄虎目逡巡过在场诸将。
裴安面色肃然,问道:“朝廷兵马数万骁锐,来势汹汹,未知诸位将军有何破敌之策?”
下方一位钱姓参将,起得身来,向裴安拱了拱手,开口道:“指挥,我关城关隘以守城为要,不可出城野战。”
另外一个将校开口,说道:“单靠我们这些兵力,未必守得住,派人向成都府请发援兵。”
裴安点了点头,吩咐道:“以本将之令,向成都府请发援兵。”
一个身形魁梧的亲兵百户闻听此言,拱手应是。
裴安正要说话,却在这时,“咚咚……”
阵阵震耳欲聋的鼓声自外间传来,让厅堂中的众将校面色猛然一变。
“朝廷兵马攻城了。”裴安眉头紧皱,目中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