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惊异。
显然,一向慢悠悠的巴蜀之军,被朝廷京营这股雷厉风行的架势给稍稍吓到。
京营大批汉军如潮水一般涌至关城之下,喊杀声震天,声透云霄。
京营军士扛着一架架木质云梯,向着关城城墙抵近。
而率领京营兵马攻城的乃是练武营的都督佥事迟锐,其人也是从征辽东,立下赫赫战功之后,才被简拔为都督佥事的京营后起之秀。
“红夷大炮拉到前面,还有轰天雷,突进关城。”迟锐面上如罩冷霜,沉声道。
游击将军彭海问道:“是否先让人劝降蜀军?”
迟锐摇了摇头,目中就可见冷意氤氲浮动,说道:“无需多此一举,蜀军现在正是不服朝廷的时候,先予迎头痛击,你我争取一鼓作气,拿下阳平关。”
劝降也不是这个时候,而是应该等一路打到成都府城城下。
游击将军彭海闻听此言,吩咐着一旁的兵将补充至城墙各处抵御。
而后,在京营步卒的护送下,一匹匹鬃毛茂盛的骡马拉着红夷大炮,向着关城驶近。
“轰轰……”
红夷大炮炮声隆隆,在这一刻,炮火如暴雨倾泻、淹没了整个关城,视线之内,硝烟四起,沙石乱飞。
蜀军还从未感受过如此庞大的炮火洗礼,一时间乱作一团。
蜀军将校呼喝着正在四处惊惶而逃的士卒,但蜀地将校士卒多数畏战心怯,如无头苍蝇般。
随着京营大军大举攻城,攻势迅猛,城头上的蜀军在这一刻,渐渐支应不住。
或者说,京营作为百战百胜的精锐,就连辽东女真的兵马都被彻底剿灭一空,何况是四川等地的二流部队。
少顷,裴安率领一众将校、亲卫,登上阳平关关城城头,垂眸看向下方的一众军将攻城,心头就是不由一惊。
“指挥使,朝廷拉来了红夷大炮,炮火强盛,弟兄们顶不住了。”这会儿,一个络腮胡子的军将,声音中带着几许慌乱。
裴安道:“号令诸军,用命效死,我们关城险要,完全可以挡住!”
就在这时,伴随着道道“嗖嗖”的破空之声,一个个黑黢黢的陶罐从下方扔将上来,落在巍巍高立的城头上,顿时炸裂开来。
“咔嚓……”
一股股黑色硝烟弥漫,陶罐“砰”地炸裂下来,而后,混合着铁钉的碎片向着四方炸开,造成大范围杀伤,顿时,惨叫和呻吟之声次第响起。
裴安见得这一幕,眸光咄咄而闪,心神就有些担忧不胜。
“指挥小心。”一旁的将校目光咄咄而闪,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身侧一个轰天雷当空爆炸开来,顿时,数不尽的铁钉和碎片一下子激射而来。
裴安只觉脸颊一痛,伸手抹去,无疑就是一手的鲜血,刚要说什么,忽而觉得脖颈又是传来一阵痛感。
裴安当即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顿时响起一道道惊呼之声,分明是周围的军将的惊呼,此起彼伏。
就这样,阳平关镇还未彻底抵挡,守将就在京营的红衣大炮和轰天雷的一套铁拳组合下,丢掉了性命。
一众军将见此,面色变幻,当即乱作一团。
而京营大军此刻攻势猛烈,向关城冲杀,在当天傍晚时分,这座五千蜀军把守的关隘就落在京营的手中。
整个攻城过程可谓丝滑无比。
因为,这是一支身经百战的精锐兵马,是大汉兵马当中的菁英。
谢再义则是在稍晚一些得知捷音,而后,率领一众征蜀军将,向着关城疾驰而去。
谢再义此刻骑在一匹黑色鬃毛的骏马上,眺望着远处的阳平关镇,对一旁随行的贾芸,说道:“王爷的那本三国话本当中,马孟起就是在这里镇守,曹魏不敢进兵半步,但如今的阳平关城,分明大不如前。”
贾芸在一旁挽着马缰绳,浓眉之下,也现出欣喜之意,说道:“我朝天兵神将,叛军胆寒惊惧,已经弃关城而逃。”
谢再义冷声道:“但愿这一路势如破竹,攻破山城,一举拿下成都府城。”
贾芸在一旁,也不多说其他,就是应了一声是。
而后,京营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关城而去。
关城之中,喊杀声震天动地,分明是京营锐士正在清剿城中的叛军,随着时间过去,就有一些蜀军开始弃掷军械,开始向朝廷输诚。
谢再义在一众京营亲卫的扈从下,来到厅堂之中的那张条案后,随着夜色低垂,华灯初上。
各处的军报也陆陆续续汇总至谢再义处。
阳平关彻底被攻下!
京营进兵巴蜀的大门,被彻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