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宽楞了一下,说道:“确实没什么价值。不过,邓瑶华提供的另外几个情况似乎有点意思。”
“什么情况?”范先河急忙问道。
贺宽说道:“其实邓瑶华认识邓梅花,他们有亲戚关系,实际上当年邓梅花就是给邓建国找了一个老婆,并不是要收养肖军。”
范先河一脸恍然地点点头,说道:“宁安市那年已经搞清楚了,肖东亮的儿子不叫肖军,而是叫肖胜军。”
范先河有点恼火道:“就差了这么一个字,让我们瞎忙活了几个月。”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继续说。”
贺宽犹豫道:“据邓瑶华说,邓建国去县城之后的第四年又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应该就是徐艳芬的孩子。”
范先河点点头,说道:“这个孩子已经在宁安市找到了,名叫徐幼军,跟母亲姓。”
贺宽犹豫道:“我要说的倒不是这个孩子,而是邓瑶华说的另外一件事,据她说,邓建国可能是被徐艳芬的姘头害死的。”
范先河呆呆一愣,惊讶道:“害死的?邓瑶华为什么这么说?”
贺宽摇摇头,说道:“邓瑶华倒也没有什么根据,她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有一年邓建国回永昌镇的看她的时候喝多了酒以后说的一些醉话。”
“什么醉话?”范先河似乎来兴趣了,问道。
贺宽迟疑道:“据邓瑶华说邓建国是个老实人,什么事都埋在肚子里,一般不会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心事。
那天喝多了酒之后,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野种野种’,邓瑶华觉得很诧异,于是就问侄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初邓建国死活不肯说,后来在邓瑶华的逼问下才痛哭流涕地说徐艳芬在外面勾搭男人,那个男人还打过他,还说第二个儿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种。”
范先河呆呆楞了一会儿,一脸失望道:“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跟我们案子有什么关系?感情你是跑去听老太太讲故事去了。”
贺宽缓缓摇摇头,说道:“如果你知道邓建国嘴里这个徐艳芬的姘头是什么人,恐怕就不会认为这是鸡零狗碎了。”
“什么人?”范先河又坐直了身子。
贺宽说道:“邓瑶华说徐艳芬的这个姘头就是他的前夫,一个刑满释放人员。”
范先河一拍桌子,吃惊道:“肖东亮?”
贺宽点点头,说道:“就凭邓建国能说出劳改犯这三个字,徐艳芬这个姘头毫无疑问就是肖东亮。
据邓瑶华说,肖东亮喝多了酒猖狂到大白天去邓建国家里找徐艳芬,有一次还借着酒醉把邓建国打了一个半死。
当时邓建国本想去派出所报案,但被徐艳芬给劝住了,结果没多久,邓建国就出车祸死了,邓瑶华觉得很有可能是肖东亮和徐艳芬合谋杀了邓建国,还霸占了她的财产。”
范先河呆呆楞了一会儿,疑惑道:“邓建国凭什么说徐幼军不是他的种?那时候也不可能做dna鉴定啊。”
贺宽笑道:“头儿,这种事男人心里基本上都大概有数,也许那时候邓建国觉得自己已经不行了,反正我相信邓建国不可能是捕风捉影。
不过,我相信邓瑶华的怀疑不是没道理,我从永昌镇回来之后直接去了一趟交警队,想查查当年这起车祸的情况,既然死了人,多半应该有记录,可奇怪的是没查到。
于是我又去了邓瑶华提供的邓建国在县城曾经居住过的街道派出所,查了一个下午,没想到还真被我查到了。”
“什么情况?”范先河显然越来越有兴趣了。
贺宽继续说道:“根据派出所的历史档案,当时邓建国是在晚上从饭店出来回家的时候在距离饭店不到一百米的一条小巷子里被一辆车撞死的。
这个司机很残忍,他好像生怕没有把邓建国撞死,还进行了反复的碾压,当时虽然已经很晚了,可还是有人目击了这场车祸。
据目击者称撞死邓建国的是一辆三轮的农用车,撞死邓建国之后司机并没有下车查看,并且丝毫都没有停留,直接逃逸。
后来派出所的人倒是找到了这辆农用车,但这辆车的车主三天前就报案失窃了,肇事者至今没有找到,已经成了一桩悬案。”
“这么说肇事者无法辨认?”范先河自言自语道。
贺宽点点头说道:“没人看清楚肇事者,不过,那时候派出所并不掌握肖东亮和徐艳芬的勾当,否则肖东亮肯定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范先河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一脸无奈道:“事过多年,就算这个肇事者就是肖东亮,可现在也很难找到证据了。”
贺宽犹豫道:“但是从动机上来看,肖东亮有犯罪的重大嫌疑,对了,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
范先河马上坐了下来,扔给贺宽一支烟,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支,问道:“什么插曲?”
贺宽说道:“据邓瑶华说,那时候邓建国的儿子邓中基差不多十五六岁吧,已经懂事了,他显然知道后母和肖东亮之间的关系,恐怕把肖东亮当成了仇人。
在邓建国死后三四年还是四五年,邓瑶华也不记得确切时间,有一天晚上,邓建国的儿子邓中基神色慌张地跑到了邓瑶华的家里,说是自己犯事了,警察在抓他呢。”
“怎么回事?”范先河急忙问道。
贺宽说道:“邓中基告诉他的姑奶奶,说是他报复了肖东亮的小儿子,把他从楼上的阳台推下去摔死了。”
“啊!”范先河惊呼一声。
贺宽笑道:“实际上徐幼军还活着,所以,邓中基当时可能以为徐幼军摔死了,所以吓的惊慌失措,而邓瑶华也不知道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