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亮也跟着瞧了过来,随即愣住。
见门口走来的女子,身上虽着一身褪色老旧的海棠色裙衫,可面貌生得魅惑动人,比那盛开的鲜花般娇艳。
裙衫轻薄,夏日汗多便紧紧贴合着肌肤,随着她款摆的腰肢,勾勒出丰润的身姿,令人望之神魂俱销。
好一个勾人的小妖精!
李元良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这位是?”
他虽是在问夜莺,可那目光打从芙蕖进门起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盯着那傲人的雪峰,狭长的凤眼里充斥着猥琐的笑意。
芙蕖被他目光瞧得有些不适,心中顿有些不喜。
这李元亮看起来不二十出头的年纪,面皮虽然长得不差,可常年淫浸女色之中,面色浮白,眼眶深陷,整个给人一种虚浮萎靡的状态,纵是再好的容貌也很难让人一眼生喜。
瞧见李元亮那一副苍蝇盯上烂肉双眼放绿光的样子,莺歌暗自愤慨男人的薄情寡义,虽是不喜,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只得重新扬起笑容,挽过芙蕖的手臂。
“是啊!芙蕖妹妹是顾公子的相好。”
芙蕖不太习惯她这般热情,正为难找不到借口脱身时,忽听得不远处传来男子清冷的声音。
“你偷懒了?今日摘个果子怎得去了这般久?”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顾长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来了来了。”芙蕖如临大赦抽出手,连忙捧着果子跑了过去,顾长空冲着这边二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将房门关上。
李元亮目光紧盯着那离开的身影,直到房门紧闭也不曾收回,表情耐人寻味。
芙蕖将洗净的果子递了一个过去,顾长空接过忽得开口说道,“你尽量少跟他们牵扯。”
刚才她未回来,那二人的争吵顾长空在屋子里自然是都听得到。
两人皆是心术不正,若非遇到特殊情况,他是断不可能留在这里同他们牵扯,如今他身上的毒已经控制下来,自然是需要尽早离开这里。
“我这里还有些银两,就当做这些日子叨扰人家的报酬,明日便离开这里。”顾长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了过来。
芙蕖毫不在意摆手道,“行了,不就是银子吗?晚点我给莺歌姐姐送去就行了,你这点钱就自己收着吧。”
顾长空瞪了她一眼,眉目间含了几分严厉,“你休得再用树叶变银子那套去唬人,拿去!”
想来是上次给店家付银子的时候让他给瞧见了,芙蕖到底是心虚,也没再敢开口反驳,讪讪伸手接过。
她掂了掂手中钱袋子,看着那湖蓝色的锦缎上用银丝绣着的云纹,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果然闻及一片清冽熟悉的雪松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好香。
瞧瞅见一旁顾长空黑了脸,芙蕖连忙将他换下的衣物往木盆里一塞,说要去河边洗衣服,赶在某人发飙之前溜之大吉,临走时还不忘捏了一个野果叼嘴里。
这顾道长脾性不好也就罢了,偏还这么古板。明明施个法就能解决的事,非得啥都让自己亲力亲为的干。
洗衣劈柴烧火,她这几天的活干下来,手都跟着粗糙了不少。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她这面皮子还没换掉,第二张脸都要跟着苍老了。
也不知究竟何时才能吃得上这块“肉”。
芙蕖蹲在河边,摩挲着圆润细嫩的掌心里一层薄茧低低叹了口气。罢了,到时候得寻着机会多跟他讨要些利息才是!
芙蕖端起木盆起身正欲往回走,冷不丁便看到李元良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看着自己。
先前在院子里的时候,李元良便瞧出这两人之间的端倪,那冷冰冰的样子,分明就是没瞧得上这姑娘,是这姑娘自己热脸贴人冷屁股。
再说了就算他们是两情相悦,那男的病恹恹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般尤物搁他那岂不是浪费了?
他见芙蕖独去往河边洗衣服,便悄悄跟了过来,瞧见她蹲在河边唉声叹气,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哟!芙蕖姑娘这是在洗衣服呢?”
李元良上前热络打着招呼,瞧见她脚边还有刚刚扔掉的野果核,“啧啧”几声摇头道,“这小姑娘家家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成天吃这些野果子哪能受的了啊?”
“正巧我那马车上还有些糕点和馥香居的半只烤鸭,姑娘要不去我车上歇歇吃点东西?”
听到有好吃的芙蕖眼睛一亮,顺着他的所指的方向见到停在不远处树下的马车。
刚准备应承的话到了嘴边顿住,想起顾道长特地叮嘱让她同这二人少来往,便摇了摇头,“不必客气了。”说着就要离开。
被拒绝的李元良倒也不恼,不依不饶跟在她身后,“那顾公子一看就不是个会疼人的,女儿家的多娇嫩个,哪能干这些粗活,看着你妹妹一朵娇花被如此磋磨,哥哥我心里着实是心疼的紧。”
“哎哟,你瞧瞧这小手都粗糙成啥样了,指尖都脱皮了!”
这话可谓正戳中芙蕖的痛脚,她顿住步伐,看向自己的手指,果然见到上面开叉了不少,细白的皮屑反卷着,着实难看的紧。
“妹妹生得花容月貌,可气色着实看着差了些。”
瞅见芙蕖下意识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李元良心知她听进了自己的话,瞧见有戏连忙趁热打铁,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正巧哥哥这里有一盒上好的香膏,涂在皮肤上包管比你那葡萄还水嫩嫩。”
芙蕖吨数被他勾起了好奇,“真的?”
“哥哥怎么会骗你呢!”李元良笑眯眯打开瓷瓶,舀了一坨里面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