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车长只是阐述事实,没想到引来了花头巾的怒火,她也没有生气只是尽力解释。
花头巾则已经开始哭诉他们花了多少钱买车票,现在男人脑袋被砸破了,以后脑袋说不定会漏风,听得李爱国啧啧称奇。
脑袋漏风,那人还能活吗?
李爱国看了看母老虎般的花头巾,扭头看向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觉得自己的媳妇儿太过分了,强忍着疼痛,冲他苦笑了两声,却不敢阻止。
想来花头巾在家里的地位不一般。
车上的乘客纷纷探出脑袋来看稀奇。
等陈师傅牵着马车赶过来的时候,花头巾已经掰着手指头数到了营养费,白车长提醒她几次应该先救人,都被她打断了。
花头巾翻着白眼说道:“咱们先谈好价钱,要不然人送到了医院里,你们把火车开走了,我去找谁啊!”
好家伙,原来是想要搞讹诈啊!
李爱国抽着烟,横着膀子走过去,打断了她:“你要是想谋害丈夫的话,尽管耽误下去。等你丈夫死了,我们顺便把你抓起来,也不用赔钱了。”
李爱国朝着站在一旁的乘警喊了一声:“老张,把铐子准备好,准备抓人!”
张乘警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立刻从腰间抽出手铐,明亮的手铐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点点寒光。
花头巾说得正起劲,被一个“谋害丈夫”吓得闭上了嘴巴,再看到手铐,马上乖乖的让到一旁。
白车长松了口气,身为列车长,她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讲理的女人。
马车带着中年人离开后,白车长到火车上,把窗子上的破洞用布条子塞上。
李爱国则来到了扳道站,通过值班电话把火车被石块袭击的事情汇报了给了客运车间主任。
客运车间主任吓了一跳,这还是前门机务段的火车第一次遇到袭击。
听说伤员被送到了医院,车间主任松了口气:“李司机,你做得对。我马上把这件事报告给段里面,请段里面出面处理。”
挂上电话,李爱国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区间闭塞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他也没有再耽误事儿,重新启动了火车。
火车呼啸着离开扳道站,朝着津城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刘清泉和老郑都在分析,到底是谁朝着火车扔了那么大一块石头。
“要我说啊,肯定是迪特,他们打算破坏咱们的铁道交通线。”
李爱国觉得两人的想法有点过分。
虽然迪特确实坏,确实干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是咱也不能把所有的帽子都扣到人家头上。
不过在这个特殊的时代里,人们脑袋里的那根弦都绷得紧紧的。
抱着这种想法的人,在前门机务段里占了大多数。
甚至牛部长和周克都在调查中,把重点放在了迪特身上。
等李爱国开着火车回到机务段里,牛部长已经带人联合当地公安同志前往西直门老火车站隧道附近调查迪特了。
周克则带着几个铁道公安来到整备车间,检查那块石头和被砸破的窗户。
此时有火车司机、铁道职工们听说131次列车出事儿了,也纷纷来到整备车间内凑热闹。
大家伙看着玻璃上碗口大的破洞,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周克检查了车厢后,点上根烟,来到李爱国跟前,蹲下来问道:
“爱国,你说说,为什么迪特不用手榴弹,而是使用石头块子呢?石头块子的威力是不是太小了。”
李爱国从黄婧手里接过来搪瓷缸子,美美的喝了口茶。
呵,这里面还加了白糖。
这小徒弟跟小棉袄差不多了。
李爱国赞赏的看了看黄精,端着搪瓷缸子,扭头看向周克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这件事跟迪特压根就没有任何关系?”
“除了迪特谁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周克理直气壮。
李爱国又喝了口茶水:“现在还缺少必要的信息,没办法妄下断言。”
“等牛部长把迪特抓回来,就能搞清楚了。”
周克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李爱国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不过没有证据,为了避免干扰周克他们办案,最终还是没有讲出来。
白车长在行车结束后,去了一趟西直门医院,此时也赶回来了。
她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个受伤的乘客因为送到医院及时,并没有大碍,医生给他包扎后,建议他可以回家休养。
他媳妇儿花头巾却坚持要多住一段时间的院。
“住院倒没什么,咱们铁道上全额报销医药费,但是她现在竟然索要赔偿金”
白车长还会在感慨马竹英的蛮不讲理,“那女人哪里是供销社销售员,简直就是清扫茅坑的,嘴巴比粪坑还要脏。”
李爱国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向白车长问道:“车长,这事儿应该由其他部门负责吧?”
“没错,段里面已经把跟马竹英沟通的事情移交给了教育室。好像是黄干事负责吧,刚才我看到黄干事骑着自行车朝医院去了。”白车长道。
李爱国抬眼看看周克。
周克的脸色发白了。
他猛地站起身:“我好像到了下班的点,今天就不陪你们唠嗑了。”
今天发生的意外是半年来,少有的恶性事件,邢段长立刻召开了段领导会议,要求彻查整件事情,保证铁道运输的畅通和旅客的安全。
案子由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