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周晏荷确实没有太大“实力”。
但是。
这个太大“实力”,是相对那些真正的大院子弟来说。
李爱国只是一个小小的火车司机,面对这种人,压根没有抵抗的能力。
至于刘国璋,虽然级别够了,但是属于技术人员,没有办法掺和这些事情。
赵刚来到京城多年,太清楚京城里面的水有多么深了,里面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可能粉身碎骨。
就连他想要压制住周晏荷,都太难了。
“怎么还不睡?”这时候,冯楠敲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你看看,这是雪茹姑娘帮我做的睡衣,漂亮吧?”
冯楠身穿一件淡蓝色棉质睡衣。
睡衣的材质倒是普通,剪裁的手艺却不一般,穿在身上尽显年轻。
“爱国的媳妇儿今儿来咱家了?”赵刚用宠溺的目光打量冯楠。
冯楠点头:“是啊,李爱国又出差了,有个半月了,雪茹还着急要孩子呢,你跟爱国关系好,多劝劝他,别整天东跑西跑,把孩子要了是正事儿。”
“好好好”
赵刚轻轻揽住冯楠,抬头看了看滋滋闪烁的白炽灯。
他决定明天将这事儿汇报上去,希望能够打乱周晏荷的节奏,
挂上赵刚的电话后。
李爱国点上根烟狠狠的吸两口。
辛辣的气味冲进肺叶里,整个人的神情变得冰冷起来。
他冲着屋里喊了一声:“大婶,我还得挂一个电话。”
大婶正忙着给老爷子洗脚,隔着帘子说道:“打吧,同志,我正忙着呢。把钱放在柜台上就好了。”
哗啦,呼啦乌黑的拨号转盘旋转。
电话接通后,李爱国对着话筒说了一句“我想知道京城最近一个月的天气如何,是多云,还是晴天?”
“稍等”
听筒内传来机械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忙线声。
片刻之后,电话再次接通了,对面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你好,这里是京城石景山气象站。”
“我是司机”
听到电话放在底座的声音,大婶将老爷子的脚洗好,用抹布擦干净之后,记挂着收电话钱,连忙撩开帘子走了出来。
那个魁梧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柜台上,一张五毛钱大钞压在搪瓷缸下面。
“这人难道不知道打长途电话能讲价吗?”大婶将大钞攥在手里,小声嘟囔了一句。
走在乌黑的街道上,李爱国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这玩意还能讲价?
亏大了!
不行,得想办法找补回来。
广交会落幕将近一个星期了,筹委会并没有解散,反而更加忙碌起来。
筹委会的干事们需要将这届广交会上容易卖掉的商品统计出来,用来准备下一届广交会。
还要提供“相应的售后服务”。
比如那些中东的客商买走的那批金钱龟。
因为不懂得饲养,还没有运输到码头,金钱龟产生应激反应死掉了不少。
客商心疼坏了,对筹委会提出了抗议。
虽说广交会采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交易方式,不存在七天无理由退货。
筹委会为了维护客户,还是联系了养殖场的技术员,前去提供技术养殖服务。
为了保证金钱龟能够在异国他乡快乐生活,狗大户特意提出要聘请两个养殖员出国提供服务。
筹委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跟上级汇报之后,决定采取跨国劳务派遣的办法。
也就是说狗大户将工资支付给外贸部门,国内给技术工人发放相应的工资。
这一来一去,又能挣到不少外汇。
(金钱龟,金丝雀等小动物成为第一届广交会成交数额比较大的产品,这是有据可查的数据。)
在外汇的激励下,筹委会开始给那些客商推荐养殖技术工人,开启了跨国劳务派遣的先例,这是后话了。
李爱国回到爱群大厦,筹委会内灯火通明,他敲开了张副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主任,我明天准备回京了。”
“回就回吧,你们铁道部代表团早就回去了。”张主任对李爱国的出现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要拔雕无情了?
李爱国坐在张主任办工作对面的椅子上,坐出一个大马金刀。
“我好像也是筹委会的成员,你看看,这回去的路费,你是不是给报销了?”
“这”
张副主任并没有忘记这事儿。
只是没有想到李爱国会为了七八块钱车票钱,来专门麻烦他。
蚊子再小也是肉,有了七八块钱,能够买几十斤精白面呢。
看到李爱国似乎很看重路费,张副主任苦笑着点点头:“行,我现在就给你安排一张车票。”
他喊来一位干事,帮李爱国买了火车票。
拿到火车票,李爱国觉得张副主任太小气了。
从羊城到京城火车票并不贵,一张硬卧票只需要116元。
张副主任却只给了一张硬座票。
“小抠门!”
羊城火车站站,一边嘟囔着,李爱国一边将票递进窗口中。
“退票。”
片刻之后,李爱国揣着85元美滋滋的出了羊城火车站,一路小跑来到了货运南站。
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