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以往人烟稀少的官道上,烟尘滚滚。
应天承纵马疾驰,回头看了眼身后策马紧随的千凝,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赞许。
想不到四小姐的近侍竟有如此骑术。
察觉到应天承在看自己,千凝高声道:“漠州府情况有变,请大人勿辞辛劳,驾。”
昨天收到李武传信,说小姐遇到了刺杀,这可把千凝急坏了。
当晚便拉上应天承和他的二十亲兵,丢下大部队,每人两马,昼夜轮换,赶往漠州府。
“华大人和四小姐对应某恩重如山,些许鞍马之劳何足挂齿,千凝姑娘无需多言,驾。”
“多谢应大人!驾!”
平水县,莫塔里·哈克家。
“殿下请入座。
听闻殿下喜喝茶,这是今年的雨前,请殿下品尝。”
说着,莫塔里·哈克端起茶闻了闻,随后朝方景凌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景凌将茶推到一边,“莫塔里先生要么是记错了,要么就错听了谣传,本皇子不喜喝茶。”
方景凌醒来当晚,就向端木芷打听了许多前身的习惯,早就知晓前身不喜喝茶。
莫塔里·哈克行了个特马西礼仪,“是小民草率了。
不知殿下喜欢喝些什么?”
方景凌并不接话,直切主题,“本皇子听闻,莫塔里先生前些日子丢失了家传宝物,平水县至今未能替先生寻回,因此特来探问。”
莫塔里·哈克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小民丢失的,只是些普通财物,不足挂齿。
都是管家大惊小怪,急着想追回失物,这才在报案时谎称丢失的是小民的家传宝物。
让殿下误会了,还请殿下恕罪。”
“赵县令治县无方,导致盗贼横行,让友国商人遭受财务损失,实是大大的不该。
不过莫塔里先生请放心,关于你的失物,本皇子的手下好像已经……”
说到这,方景凌微笑着看莫塔里·哈克,随后才继续说道:“找到了。”
莫塔里·哈克不看方景凌,“殿下神通广大,小民佩服。”
“莫塔里先生好像并不十分高兴啊。”
“不过是些普通财务,并不值得十分高兴。”
“莫塔里先生既然说是些普通财物,那本皇子有个不情之请。”
“殿下请说。”
方景凌笑道:“本皇子听手下说,追回的财物中,有一块黑色玉石,材质颇为罕见,本皇子很感兴趣,不知莫塔里先生可否割爱?”
听到方景凌的话,莫塔里·哈克身后的管家情急出声:“这……”
莫塔里·哈克瞪了管家一眼,管家连忙低头,“小人多嘴,请殿下和老爷恕罪。”
莫塔里·哈克朝方景凌拱了拱手,“殿下恕罪。
小民这管家老年得一独子,对其十分疼爱。
而巧合的是,他的独子很喜欢那块黑色玉石……”
管家连忙接话,“殿下有所不知,自从黑色玉石失窃以来,小儿是天天哭闹……”
说到这,管家跪地一礼,“望殿下可怜,将黑色玉石赐还,小民另有厚礼答谢殿下。”
莫塔里·哈克恼怒地看了管家一眼,“陈管家,小孩子哭闹你就由他去,过阵子就好了。
难得殿下喜欢黑色玉石,你怎么还不识好歹呢?”
陈管家身子伏到地上,声音已带了些许哽咽,“望殿下可怜!”
看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方景凌突然开始想念付诚。
要是付诚在,我高低也给你们演一出。
看了眼一旁的“付诚”,方景凌开口道:“陈管家请起,本皇子一向不夺人所爱。
那黑色玉石既是令郎心爱之物,本皇子自当送还。
不巧的是,手下今日才报上来,说是可能找到了莫塔里先生丢失的财物,本皇子还没来得及去看……
不知令郎是否也在,陈管家且把令郎唤出,让本皇子把失物追回的好消息告诉他,也好让他心安。”
陈管家的身体震了震,“这……”
莫塔里·哈克的声音传了过来,“殿下体恤下情,让人感动。
只是实在不巧,陈管家的儿子日日哭闹,陈管家怕吵到小民,已将他儿子送回娘家去了。”
“那还真是不巧。
这样吧,一会本皇子回去的时候,请陈管家随本皇子一同上路。
早日拿回失物,也好早日安心。”
“殿下,小民今日有要事需和陈管家商议,陈管家恐不便随殿下同去。
晚些时候,小民再派下人前往殿下居所,届时,殿下将失物交给下人即可。”
“好吧,那就依莫塔里先生所言。”
“谢殿下体谅。
殿下,小民听闻殿下前来泉东漠州,是为了解救爱人岑嫣。
小民斗胆,冒昧请问殿下,进展如何?”说到这,莫塔里·哈克死死盯着方景凌。
方景凌的瞳孔缩了缩,强装镇定,轻轻摇头。
“幕后之人太过狡猾,本皇子现在毫无头绪。”
莫塔里·哈克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殿下不必忧虑。
殿下对岑嫣姑娘一片真心,幕后之人若得知也必然动容,定不会太过为难岑嫣姑娘。
对了殿下,小民的失物既已寻回,殿下先前所颁禁令,是否可以取消?
我国缺粮,急需我等将粮食运回。”
方景凌沉默片刻,随后说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