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谢西燕看出谢慕烟还是吞吞吐吐有话要说的样子,又是无耐摇头。
谢慕烟只能又一次跪地请求,“母后,儿臣明白了,可是如今殿下已经让人去给谢家送了信,虽没明说,恐怕是要把我送回去,请母后帮我,我不想回去,我要留在殿下身边。”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皇后也有些新奇。
她的儿子她一向了解,从来不是刻薄不能容人的人。就算这次的事情查到了谢慕烟头上,已经死了一个菊青,不管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联系谢家把谢慕烟送回去,这作法太极端,更像是直接打谢家的脸,这不像自己儿子会做的事情。
“本宫未曾听闻此事。”
“母后,这是真的,儿臣亲耳听到。”谢慕烟又哭了,“所以才匆匆进宫,求母后救我。”
谢慕烟还没哭完,外面宫人来报,太子来了。
皇后一听示意谢慕烟跪到一边。
萧策进了正殿,已经看到跪在一旁哭得双肩颤拌的谢慕烟,但他很快收回视线,只当没有看到。
“母后。”
“太子来了,坐吧,本宫正和谢侧妃说话呢。”谢西燕一脸慈爱。
萧策
却并未落座,而是直接跪地,“母后,谢慕烟不堪侧妃之位,儿臣请母后应允将她休弃,送回谢家。”
皇后见他竟然一点余地都不留,直接就把她要说的话给堵了,面露不悦。
“太子,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清楚。”
“太子这是要撇清跟谢家的关系?”
“谢家是母后母家,与儿臣血脉相连,自然撇不清。”
“你既然知道,还要休弃烟儿?”
“亲是亲,情是情,与别的无关。我若不堪当大任,纵便有谢家的助力,也只会为天下不耻。儿臣不屑以姻亲关系互相挟持,与谢家绑在一处。”
谢西燕还是首次听他说得这样直白,又不留情面。
“策儿!难道谢淮冬不是我谢家的女儿?”
“她在我危难之时嫁入东宫,对我从无所图,谢家对她也无所寄望。她是我的太子妃,只是因为情。因为亲。而谢侧妃不同,她从踏进东宫起就背了太多任务与心思。儿臣消受不起。”
“当初母后与我提起她要入东宫的事情,也只说是怕太子妃年纪小,操持不了东宫事宜。侧妃入门绝无它求,可是谢侧妃所求,却不少,且都是孤不
能给的。甚至她还想图谋太子妃的命,孤绝不容忍。”
谢西燕直接把茶杯掀翻在地,她第一次见萧策如此疾言吝色,气得一时没忍住。
此时,她才意识到谢慕烟说的是真的,她把太子想简单了。也小看了那个庶女。
“母后,您的心思,谢家的心思,我清楚。我会努力做好太子之位,但其它的还是不要想太多。特别是东宫之人,最好不要动!”
萧策瞥了眼地上的碎瓷片,神情没什么变化,说话还是慢悠悠的,却不容置疑。
他平静地与自己母亲对视着,良久,皇后却突然笑了。
“哎,本宫叫你们气糊涂了。快扶太子和侧妃起来,给他们看茶。”
一边有宫人过来迅速的收了瓷片,又重新给皇后,太子和谢慕烟上了茶。
“母后是烟儿的亲姑姑,看着她哭哭啼啼的就心急了些,又听说险些伤了本宫的孙儿,就急了些,太子莫怪。”
皇后变了一副面容,“太子是君子,这母后明白。咱们母子说话,只说家事,不提那些朝堂上的事情。本宫是你们的母亲,什么都不图,只求你们平顺和美。”
“不管太子妃,还是侧妃,都
是本宫的侄女,哪个本宫都不希望出事。烟儿做错了事,太子自然可以罚,可是太子可曾想过,侧妃才进门就被休弃,难免有人说闲话,说太子妃容不下姐妹。”
“论起亲情,烟儿也是你的表妹,最是知书识礼,她进了东宫,你一直冷落她,就算她不在意,也难免身边伺候的下人生了旁的心思,何况菊青是自幼陪着她长大的,难免觉得自家姑娘受了轻视,才做下糊涂事。”
“可这事若传出去,两个姑娘都是谢家的人,于她们的名声,于谢家的声望都没好处。太子难免也要落个治家不严的罪责。不如,在东宫,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至于谢家人,若这件事真是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母后帮你训斥!必不辜息!”
谢西燕说了一堆,萧策只是垂眸轻啜着手中的茶碗。
“可是太子,侧妃入宫这么久,你一步不曾踏进她院中,也是因此才会生出这些事端呀。且不说你是太子,便是寻常人家,妻妾之间,也要端平些,才不至于让人心生怨怼。”
“母后说了这许多,做下害命之事的人都是谢侧妃。”他淡淡回了一句。
一边的
谢慕烟痛哭失声,跪行到萧策面前,“殿下,都是烟儿糊涂,不能好好约束下人,才闯下祸端,殿下不要休我,我愿接受一切责罚。”
“一切责罚?”萧策挑眉。
一听他有所松动,皇后也连忙搭腔,“她做错了事,自然由太子责罚,只是还是要顾及些谢家的颜面,也是顾及太子妃呀。”
萧策点点头,“母后说得对,家丑不可外扬。”
皇后心慰的点点头,“对。若是嫡姐被休弃回谢家,难免也会对太子妃心生怨言,太子妃又如何安心养胎。”
“那就送侧妃去皇宫寺庙修行,为太子妃祈祷吧。”萧策冷声道。
“那我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