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劝她斩断情丝已不可能,再多言亦无意义…
“傻瓜…”
芙蓉羽睫扇动,眸光晶莹,见莲姨似有松动,在她怀中撒着娇央求莲姨为她主持婚事。
褚莲如她所愿,含笑应下。
她松了口气,若有莲姨从中周旋,相信各部宗长都会赏光。
目送褚莲款款离去,芙蓉弯起眉眼便没有落下,连日常枯燥乏味的文书都看得津津有味。
丹青低眉,研墨的动作不停,几次悄悄抬眼瞧她,唇边微微动了几下,视线落向窗外,又抿紧了唇。
芙蓉不动声色地瞧她一眼,提笔的腕肘不歇,“何事?”
“…..”
“现在若不说,就不必说了。”
丹青身形僵了一瞬,屈身行礼。
“是……长宁….”
芙蓉眼皮不抬一下,“求情的话便免了罢,纵人夜闯,还知情不报,十杖已很留了情面。”
丹青嗫嚅道:“可…长宁,他是被临栋拖去吃醉了酒,这才…”
芙蓉冷眼看向她,眼底无波无澜,“这酒…是值夜时吃的?这嘴,难不成也是临栋堵的?”
“昨夜值守之人俱罚,怎偏就长宁委屈?”
她冷冷地抬眼看过去。
两句话驳得丹青哑口无言。
“那个药童呢?”
丹青头垂得很低,“还晕着呢。”
芙蓉眉宇划过不悦,妖力如此低微,自保都做不到,区区庆云山至朝阳谷都需行上半日,“青伯治下还是太过心慈。”
“明日起,叫医府药童都去山下一同修习功法剑术,不得偏废。”
丹青懊恼地垂下头,低声应是。
这下又连累卓清师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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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池水静谧,秋虫窸窣,星斗闪烁。
芙蓉拉着云晔在朝阳谷内一处山头上躺下,她单手垫在着脑后,静静凝望夜空,不时偏过头看看云晔,调笑道。
“真是可惜了这片星光。”
云晔侧躺着身子,低眼看她,幽深眼眸一瞬不移,片刻没有分给满天的星斗。
“纵使孤星伴月,又怎及眼前人。”
秋风拂过,卷起衣角,缠绕起二人发丝。
芙蓉唇边盈着浅笑,眼波流转在清隽的面庞,末了,葱白纤细的指节轻捏着对方下颌,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呼吸相对,亲密无间,却无下一步动作。
倒是云晔按捺不住,眼底黢黑,喉间几次上下滑动。
芙蓉笑意更浓,下颌轻抬,凑了上去,一时气息交融,难舍难分。
云晔俯身压了上去,一手扶在腰后,让她更贴近自己,一手扯松腰间系带,悄悄探了进去,不安分地四处惹火,引来一声嘤吟。
芙蓉双臂环在对方肩颈,迷离着望着星空,想道,大抵男子都是这般无师自通,畅通无阻地便能摸清她的敏感位置。
察觉他探下的指尖,芙蓉绯红着脸颊,分出一点神志,忙掐了个瞬移诀。
羽睫轻扇,两人倏然栽进云朵似的床榻,周遭已是熟悉的清莲洞府内的景致。
云晔动情地抬了抬眼,眼神柔得叫人沉溺不可自拔,噙着笑意在她唇边轻啄,轻声喘息着凑在她耳边低语。
“我还当,你这般坦荡,不吝啬与星光一道,同赏无边春景。”
说着身下一动,惹得芙蓉轻吟出声,他指尖绕着芙蓉墨一般的乌发,低眼瞧她檀口微启,腰身难耐扭动,曝在空中的肌肤,凝白如玉,盛在散开墨发中,宛若一簇绽开的白牡丹,娇柔似水。
犹如烟火在胸膛绽开,此刻,比喜悦更多的是心间溢满的充实,他终于可以确定,她完完整整的归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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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漓过后,云晔伸展手臂垫在昏睡去的娇儿玉颈下,曲臂将人勾回怀中,四肢紧紧拥着女子,颇为留恋的在女子发间轻蹭了蹭,缓缓合眼入眠。
听到身边人平稳的呼吸,芙蓉隐在黑暗中的眸子,缓缓睁开,由头顶飘逸的床帏缓缓转向枕边人睡梦中微微勾起的唇角。
她试探地动了动身子,胸脯横着的长臂便回拥紧了几分,她无声浅笑,抬手抚了抚云晔的眉眼,眼中情绪百转,忧喜参半,最后落为坚定。
旋即,指尖轻点在云晔额心,一簇金光乍现,转瞬没入云晔额间,胸脯腿弯处禁锢的四肢顿时失了几分拘束,只绵软地搭在她身上。
芙蓉轻推着云晔到床榻里侧,纤细紧实的玉臂伸出帷幔,下一瞬,散落在地上衣物便飞到手中,她收拾妥帖后,自乾坤袋中取出一支白玉寸高小瓷瓶,侧身坐在床边。
她舒展云晔右臂,与他十指相扣,手中化出冰刃在合十交叠的双手掌心缓缓划过,芙蓉凝着眉忍着痛,低眼看着交融的血珠宛如丝线,滴滴点点落入白玉瓶。
玉瓶渐盈,月光清凉,隐隐可见其中浓艳之色。
芙蓉拿出备好的药膏,拉过云晔的大掌,细细抹匀在伤处,用干净的白绸圈圈层层地包好,末了,在尾巴处系了好看的结口,将手臂轻轻放回床塌,拢了拢被衾,俯身在云晔眉心落下一吻,随即,转身离开,带起一袭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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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边界,灵脉所铸就的“危墙”泛着金光,绵延千里。
“危墙”之内,每隔百米,列十人阵,盔甲凛凛,长矛锐利,月色余晖下泛着森然冷光,众人眸中熠熠生辉,面上都挂着激动的神采。
芙蓉长身负手而立在一处无名山头,玄衣披甲,墨发高束,身后披风迎风鼓起。
她低眼望去,每百米,星点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