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整个屋子又燥起来,少年弯唇笑了,然后拉着少女坐到里头,他说:“她胆儿小脸皮薄,你们别吓着她。”
“哦哟,这就护上了?”有人嬉笑道。
“滚蛋。”他混笑地撩起眼皮。
此刻,少女正坐他身旁,两手搭在腿上,坐得规规矩矩连气都不敢喘,指腹轻捏软白的脸颊,少年歪头侧目,迎上她错乱无章的眼神:“干嘛,老子又不吃人。”
少年放浪不羁中参杂一丝丝坏意的气质反而更让她害怕,她心想,难怪新纪私高的人那么怕他,他果然很凶。
包房里的人没过多为难她,也可以说,他们很照顾她。吃到一半,鹿钦原去接了通电话,通话时间不短,她回来时,少年背靠过道等她。
干净透亮的过道里,少年两指夹烟,星碎的红点在光浴里闪烁。
少年留着时兴发型,前额的刘海堪堪遮眉,他眼睫又密又长,像把小扇飞舞,从她视线看去,少年鼻梁高挺,下颌轮廓分明,侧脸萧骨如风。
周哲钦撩眼看过来,摁灭手中未燃完的烟朝她走来。他抽了烟,离她近些总会飘来浅淡的烟草味,不算难闻,但她不喜。
看她掩住口鼻,他闷着笑意:“操,好学生你故意的是吧,老子就抽了两口。”
十月的中旬,早晨寒露重,午时薄衣穿。坐看云卷与云舒时,柔荑指尖拂风。
跑车尚未封顶时,少女鼻尖冻得通红,那副哭红眼模样,他看得心疼,索性关上车顶,微微敞开侧窗。
柔和风意卷起少女轻软的发丝,缠缠绵绵像是离别久经的恋人。
理一实验班在实验楼三楼,说远不远的距离,二人愣是走了半刻,快上三楼时,走在前方的少女回过身,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谢谢你,周哲钦。”
“我会好好报答你的,等我的好消息。”
倦风倦意,少年倦懒的掀起眼皮,漆黑的眼微染醉意,舌尖轻舔薄唇,他恣意的笑了。
期中检测的范围略广,三门主科必修一整册都要考,其余六科基本三分之二进度。
这样的考试进度于鹿钦原而言很是不利,她缺席了一周的课程,不论学习还是复习进度都赶不上理一班。
高二十二班,独最后一排有人,周哲钦趴在桌上养精蓄锐,卷翘的睫毛覆住他的眼,暖风缱绻,轻撩他骨节分明的手。
滴答滴答的钟摆走着,安静的走廊里有微喘的浅息。
少女绕过道从后门钻进来,她怀里抱了叠笔记本,轻手轻脚到他跟前,少年睡得很沉,眼角还挂着青黑的眼袋,想来没睡好。
她刚放下笔记本,桌上的人便懒懒地抬眸,目光扫过桌角,修长的指节翻开笔记,他弯着好看的笑,打趣道:“好学生,这是要给我补课?”
他嗓音婉转,咬着声说话,磁烈的,暗哑的,蛊惑人心。
鹿钦原抿唇,良久之前,她还在理一班里为自己打气,眼下却是怂了。
缄默许久,一道软糯清甜的嗓音响起:“周哲钦,这是我的答谢,希望你能接受,你给奶奶付的医药费,我也会尽快还给你的。还有,谢谢你对我的照拂。”
少年呲笑了声,亮眼的瞳色忽然暗下来,他站起身,一手扣住少女嫩滑的下巴,一手将人往怀里带,大掌攀附细软的腰肢,力道加重几分。
少女吃痛,噙着泪眼望他,软弱,无助。
周哲有些恼意,一字一句道:“鹿钦原,你想跟我撇清关系,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