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围弥漫的血腥气息和眼前的惨状,依旧让她感到阵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脑门。
她不自觉地往司主身边靠了靠。
慕槿还未来得及从刚刚的惊魂一幕中完全缓过神来。
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时,一支冷箭竟已瞄准了她。
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冷箭已如闪电般向她射来。
眼看来不及躲闪,司主眼神一凛,迅速将手抬起,竟徒手抓住了那速度极快的冷箭。
慕槿瞪大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司主稳稳接住冷箭后,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见他手臂一甩,用力将冷箭抛回射来的方向,瞬间击中了远处的敌人。
那敌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一命呜呼。
一番激烈的打斗后,埋伏的敌人无一人生还,可七镜司仅有寥寥几人伤亡。
现场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敌人的尸首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
慕槿站在司主身后,脸色苍白如纸,双腿仍在微微颤抖。
她环顾四周,目光从一具具尸体上扫过,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她慢慢意识到,在北冀境内有七镜司如此强劲的组织,对北冀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的实力如此强大,队伍训练有素,且手段狠辣,倘若有一天两国关系交恶,七镜司必将成为北冀的巨大威胁。
司主看了一眼慕槿,随后冰冷的眼神瞥向身边的两名亲卫,“你俩,送她去医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名亲卫立刻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应声,“是!”
司主微微侧头,目光再次扫向慕槿,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跟着他们,莫要再生事端。”
慕槿轻轻点头,不敢多言。
司主抬手,示意他们离开,看着慕槿远去的背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取下面具,露出了祁淮晏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声音冰冷带着杀意,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倘若我再晚来半步,她就没命了,你们便是这样护送的?”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话落,在场的下属。眼神冰冷深邃,眼睛微微眯起,“两次行动失误,但凡有侥幸逃脱的敌人回去通风报信,连累的就是整个七镜司,后果你们可知道?”
无人敢抬头,冷汗从每个人的额头不断滴落,仿佛空气也跟着凝固。
“属下已将敌人尽数拿下,求司主开恩,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一名下属应道,声音都在发颤。
祁淮晏顿了顿,眼神愈发冰冷,“如若再犯,无需你们自我了结,自会有人动手!”
众下属齐声应道:“谢主上开恩!”
慕槿被亲卫一路护送至医馆。刚踏入屋内,一股浓郁的草药味便扑鼻而来。
她目光急切地在屋内搜寻,只见一旁的床榻上,躺着一位年长的婆婆。
慕槿的心猛地一揪,快步走到床边。想来这就是她千辛万苦要找的产婆。
“婆婆……”慕槿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
闻声,婆婆缓缓睁开了眼,神情有些惊恐地看向她。
慕槿小心安抚着婆婆的情绪:“婆婆,别怕,有人想对您下手,我是来救您的。”
婆婆声音有些虚弱,“你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慕槿语气愈发轻柔,“婆婆,您仔细看看我,或许你会想起些什么。”
说罢,婆婆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慕槿,一番打量后,总觉得面前的姑娘有些眼熟,眉宇间像极了年轻时的那位故人。
想到这,婆婆眼神开始躲闪,原本放松了一些的身体又紧绷起来。
慕槿察觉到婆婆的异样,轻声问道:“婆婆,可是想起了什么?”
婆婆结结巴巴开口,“没……没什么。”
慕槿轻轻皱眉,目光紧紧盯着她,“时隔多年,今日婆婆既然见到了我,便该想到我不会就此罢休。”
婆婆语气平淡下来,“姑娘,别再问了,若当年的事情暴露,咱们都活不了,你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慕槿语重心长说道:“若婆婆不愿告知,晚辈也不勉强,只是有些错误,万不该一错再错,至少,我该尽力一试!”
婆婆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有些事情一旦揭开,那就是万丈深渊。”
慕槿知道自己性子执拗,听不进去婆婆的劝说,没得到答案,只好先离开,“婆婆好好休息吧!晚辈就不打扰了。”
她刚迈出几步,身后便传来婆婆的声音,“公主送怀宁郡主的长命锁里,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老身只知道这么多,等你打开了那东西,自然会知道所有答案。”
慕槿的身子猛地一僵,直直愣在了原地。
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婆婆,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你在这好好养伤,过几日我便找人送您回家。”
眼看已经到了深夜,慕槿不敢多待,转身就要离开医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声响。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医馆已被朝廷的禁军重重包围。
慕槿心里“咯噔”一下,清楚地知道,禁军亲自来了,七镜司便不可能再出面相助。
可若是禁军在此地发现了她,那她便是必死无疑。
她的额头冒出冷汗,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一时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