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如战场,有生有死,有时候赌的就是一个“运”字!
坐在办公室里,贺文渊几乎满脑子都是这样的事。
而正想着,谢娇容突然来了办公室。
见到她,贺文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有事吗?妈。”
“听说上午你跟中天的孙正渠见过面了?”
谢娇容走到他对面坐下,未有半个字的言语铺垫,便直接问他。
贺文渊怔了怔,随即笑道:“消息这么灵通?这么快就听说了?”
打趣的语气,谢娇容却是脸色微沉,道:“现在外头的传言是甚嚣尘上,我又不是聋子,不想听也由不得我了。”
“妈,你管那些外面的传言做什么?你在商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外界哪次不是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呢?贺氏是咱们贺家几十年的心血,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状况,这一次看来真的是贺氏的一个劫数。”谢娇容无不忧心的说。
她是真的很愁,之前因
为邓琪母子,她是小心翼翼左右设防,而人和事可能防得住,但“运”和“命”这种东西真是防都没法防。
“既然是劫数,自然便有破解的办法!”贺文渊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破解?”
贺文渊默了声,这件事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法,所以他无以为答,不过他心里也坚信,一切都会回归原来的模样,只是这种无据的信念在别人听来大概只是一种盲目的自信,所以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笑了笑,安慰谢娇容:“放心吧妈,这件事我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
就算没有,这个时候也必须说有!
“如果你有计划当然最好,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咱们无论如何都要挺过去,若不然这蟑螂黄雀,可都在后面排着长队呢!”
“我明白!所以妈,你就别再为这事儿操心了,正常运作好你手头的事就行!”
谢娇容点点头,忽地又道:“对了,孙正渠找你做什么?”刚才被那么一岔,她都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还能为了什么,他想低价收购贺氏手上的项目!”贺文渊老实回答。
“这只老狐狸!”谢娇容低骂一声,“咱们贺氏跟中天素无合作也无往来,竟然突然想要收购贺氏的项目,哼,真是司马昭之心!”
“而且这次不止是中天,其它的也有不少人打着这主意呢!”贺文渊笑笑,如果没猜错的话,就这两天,还会有类似于今天这样的见面。
“都是一帮趁火打劫的土匪!”
“这生意场不就是这样?有几个能真正跟你风雨同舟的?只要稍有状况,每个人都巴不得离得远远地以求自保。”
“那你呢?怎么打算的?”
“我当然没有答应!”贺文渊回答。
虽说孙正渠的提议的确是个完美的方法,可是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出手项目,收回的钱也根本不足以改善贺氏的情况。
“那银行那边呢?”
“银行那边也不怎么乐观!”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对于现在的贺氏,谢娇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尤其是在得知有这
么多豺狼在觊觎贺氏,甚至连银行贷款也拿不到的时候,她更是有些无力。
随后她特地找了关系还算不错的一些老朋友,希望能够拉到一些帮助,可是毕竟已经不再是她那个年代的关系,很多老朋友都已经放手给了子孙后代,这隔了辈儿的人和事就没那么多交情可讲了,况且贺震已经去世了好几年,有些情份就更淡薄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贺震掌管贺氏的时候,因为强硬和典型的商人姿态,得罪了不少生意场上的人,贺文渊接手后尽管在交际与公关方面有了很大的改善,可是有些东西却不是换个人就能完全改变的。
所以这也是导致贺氏如今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之一。
晚上回到家里,贺文渊真是身心俱惫。
而刚回到家,他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路兮琳到厨房盛了一碗热汤送到书房里,柔声道:“我给你炖了点汤,喝点儿吧!”
“辛苦你了老婆!”贺文渊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满是疲倦之意,看得路兮琳心疼不
已。
只是心疼归心疼,她却又没有一点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贺文渊,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于是心疼之余更是愧疚。
“文渊,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想着,她轻声问贺文渊。贺文渊听罢,笑了笑,道:“只要你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路兮琳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最后只好点了点头。
“最近我会很忙不能常常陪你,你不要怪我!”
她不说话,贺文渊又继续开口,路兮琳听了连忙摇头:“我怎么会怪你呢,你现在这么辛苦,公司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只恨自己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看着你那么累那么疲惫,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话一旦说出来,除了心疼更甚之外,路兮琳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当你明明知道对方正承受着莫大的压力,明明知道对方的困境却又什么都帮不了的时候,那种无助无奈与焦躁,路兮琳简直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