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龄背后,县衙方向,响起了一连串的响箭!
福叔他们赶回衙门了!但愿一切来得及!
“再快!”
“是!”一行人举着火把跑的飞快!
“眼神好的那个,上前带路!有任何异样,立刻报信!”
“小的庞东鸿,领命!”
庞东鸿猿猴一样,手长脚长,跑的很快,火把前二三十步的路况流水一样报出来。
“记性好的,记住发生的一切,之后要和诸位大人核实功过,别记岔了,记少了!”
“小的刘胖头,领命!”
一个个生怕薛龄记不住,大声报名。
薛龄脚下一顿,世上什么人都有,当然什么名字都会有。
刘胖头生的矮冬瓜一样,自发落在队伍中后,记着所有的状况。
跟着薛龄的一百二十五人,个个打起精神,一举一动都模仿薛龄和封二。
封二一句完整话都还没和薛龄说上,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只能奋力敲锣!
这个薛龄!真是!难怪黑大那么不待见他!
薛龄一边赶路,一边推衍,可惜乌云密布,看不到星宿,只能掐指算算凶吉。
大凶……
不如不算,带人和洪水、妖兽对着干的,可不是找死吗!
抛开脑中杂念,薛龄脚下生风,踏起一片水花!
薛龄自称说自己是半吊子道士,是因为,他上辈子只跟老道士学了那十来年,没有学完,老道士就救人牺牲了。
但他一直栩栩如生的活在薛龄的记忆里。
山医命相卜,是老道士教过的五样传统道家本事。
山,是修养术,要用玄典、符咒、食饵、禅坐、武学等方术来修练肉体与精神,以达成养生和长生,修体修心。
医,是治疗术,是按八卦、地支、经脉,以针灸、方剂、灵疗来化治体表之曾症。
命,是推论术,有子平八字推命术、紫微斗数、星平会海,穷达自然法则,甚至可以改善人命运。
相,是观察术,手相、面相、骨相、风水都能观察相断,可以看人相,算姓命,定阳宅、勘风水,以物相、星相,断言吉凶祸福。
卜,是预测术,易卦、奇门遁甲、六爻、大六壬、太乙神术,梅花易数等以时间、方位、干支去推测事态发展。
可惜,上辈子薛龄重病,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仔细调养,这五样本事,薛龄最擅长的就是寻药自医和断命相人。
到了这儿,得了一副肾虚的恶人身子,几头奔命,更没时间调养。
城北近在眼前,浩浩水声也清晰入耳。
“不知道那太极的剑、拳能不能算功法……”
薛龄嘀咕着,第一个爬上城门上的了望楼。
刚还只有一人宽的山涧,这会儿已经浩浩荡荡有了江河之势,顺着陡峭山势而下,像是天漏了个窟窿,无穷无尽。
河水漫出了原有的河道,城门下已经是水汪汪一片了,倒影着火把,亮起一片橘红。
青阳县地势北高南低。
因为正对着高山,北边城楼是四方城楼之中修的最高的,但水越涨越快,很快这个城门就会支撑不住。
“这可如何是好?”众人一下慌了神,
南秀府多雨,四方本就修的有护城沟渠,如今雨水、河水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地形,直接无从下手。
危机时刻,有人大喊一声:“要把这些河水引开!开辟新的河道!”
薛龄耳朵一动,看向出声的方向,“谁在说话?”
“小的常吴,祖祖上三代是青阳县清淤护河的河工!”
“你可有办法?”
“城北地高,路窄,不能堵,只能疏通,只要要挖开那两边蜿蜒的山脚,水路就宽了!”
“可有危险?”
“因夜黑看不清,怕水流湍急卷人,还有山石滚落的风险!”
这么急的水,人卷走就没救了,山石滚落,有砸伤人的风险,落进水里还会加高水位,冲击城门!
现在水位半人高,勉强还能过去,再耽搁就过不去了。
正想着,山上有一片密林滑坡,高大的树木直愣愣的栽了下来!
城北的水位又涨了!
事态紧急,不能坐以待毙。
眼神的好庞东鸿爬在飞檐上报信:“大人!那滑坡有问题,树木断的不自然,上面有白影闪过,树就断了!”
惊雷不断,闪电如网,众人伸头看去!
仔细看过,果然如此,两三人合抱粗细的巨木,断茬太干脆,还有几道抓痕!
这些畜牲!当真狠毒!
薛龄立刻下令,“兵分两路,你们立刻去开山放洪,常吴你来主事,封大人在此镇守调遣,等那一百零二人回来,全力掘山!”
“是!”
封二敏锐的察觉到薛龄没有安排自己,“薛大人要做什么?”
“你们开山,我去拦那兔妖!”
薛龄撕掉身上碍事的层层纱布,直接取了封二腰上的环首弯刀。
“借大人宝刀一用!”
封二无语,这先取再借的做派,根本不容他拒绝。
“薛大人,山高林深,兔妖众多,你只身前往……”
“这儿就交给你们了!别轻易死了!”
封二再一次被噎住了,难怪黑大生气,这薛龄着实可恨!
薛龄活动手脚,飞快的打了一套五禽戏,他身上绑了绳索,爬上了望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