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的铁索,膝盖上的拳头一松,又稳稳的坐下了。
吴才德他们面上一喜,转而又垂头丧气的像是丧家之犬。
至于春先生,则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好你个薛狗,终于舍得出来了!”
“还我妻女性命!”
他伸着脖子叫嚣的厉害,但是他身后的其他父老乡亲们却生了退缩之意。
原身在青阳县里作威作福,媚上欺下,淫威深入人心。
见到薛龄一脸不善,就胆怯了。
不知不觉,路上让出了一片空地。
薛龄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副小人嘴脸,心里已经恶心到了极致。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春柔,薛龄心里浮现出一个恶毒的念头。
生而不养,愧为人父。
这样的爹,不如没有。
“哦?春先生,你是个读书人,听说典籍书册过目不忘,不会忘了我是青阳县的收尸人吧?”
春先生眨眨眼,收回张牙舞爪的野蛮,又带上了书生的光环。
“你是收尸人又如何?”
薛龄慢条斯理的理着马鬃,有意无意的抖了下牵着肥狗獾的铁索。
借着妖兽的压迫,春柔身边更加空旷了。
“青阳县百姓活着归县老爷管,死了,就是我收,既然尊夫人亡故了,我这就叫殓婆来,收殓入葬。”
春先生神色大变,仓惶之下,口不择言:“你害死了她还不够,还要侮辱她?”
薛龄看他如同看跳梁小丑,看他耍着不入流的伎俩。
肥狗獾看着瘫倒在地的春柔,馋的哈喇子长流,周围这么多人,它立刻就能认出哪个最好欺负。
春柔吓得缩手缩脚,连连倒退。
春先生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上前一步,堵住了春柔的去路。
但他口里却喊着:“父老乡亲,看看!这就是薛狗的做派!害了我妻,还要放任妖兽吞吃我可怜的女儿。”
春先生借着衣袍的遮掩,曲曲膝盖,恨不得春柔立刻被妖兽吞吃了,好坐实薛龄为恶的罪名。
春柔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自己的亲爹,豆大的眼泪和着雨水,一路苦到了心里。
“爹……”
借着血缘这层遮羞布,肆意凌辱践踏子女的性命。
这样的人,该死。
薛龄心头杀意沸腾,冷冷一笑:“既然觉得我能驱使妖兽,你就不怕我让这畜生吃了你?”
春先生感受到巨大的生死危机,连忙后退躲开了。
只剩春柔,无助的跌坐在地上,一脸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