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军北上,血洗了几百人,再为了点肉食杀了些许富户,夺城却不守,更见北上安众、鲁山,望风而逃者无数。
见守卒逃走后,很多富户都是手牵着手,双手奉上肉食酒菜,以滋军用。
这些东西,刘正自然是笑纳的。没夺下一城,必大宰畜生,与士卒饮酒换乐。就算是那些起初投降了的曹军屯卒,也被刘正的酒肉声色给吸引,死心加入刘正军队的也不少。
刘正却没有莽撞的纳入,而是先命这些人和曹军撕杀一场后,才拉进自己的士卒当中,以补充损失了的兵力。
尽管宛城的夏侯达在事发后,极力的收拢了遍布在南阳郡的士卒,集中回南阳治所宛城,但仍有很多士卒被刘正收编,成为了他手下的刀。
一时间江北震动,很多人以为刘备不要命般的尽起大军,准备北伐。
“孤军北上?”满宠拿着手上的情报,嘴角间牵出一丝有些意思的冷笑,虽然很多人都不相信,刘备的小股军队会在没补给,没援军的情况下攻入南阳郡,都以为这支军队是先锋军。
但满宠却从中嗅出了一点点的不同。认定了这支军队不过是孤军而已。
随即满宠命令传报的人道:“回去许都向荀尚书复明,就说,这边的担子,满宠挑了。”
“诺。”传报的人一喜,大声应诺道。
曾经仅凭六百人就攻破了汝南的十几个拥兵守城,兵力达到数千的豪强。在汝南谁不识昌邑满宠。
“传令大军开拔,屯于鲁山,再请宛城夏侯将军兵出宛城,一同迎击这个孤胆无谋的军师将军。”
孤军北上,不是无谋是什么。
正屯扎在安众附近的刘正同样也感到了辣手,本来只是一场练兵而已,鄧城被击破,居然把这场小战争变成了一场北伐。
前面是死地,左右也是死敌。当刘正想到退兵的时候,魏延这个小子却进言让他停留,摆出一幅要强攻安众,过鲁山威逼许都的架势。
魏延的意思是,此次北伐没有半点风声,不管是镇守宛城还是汝南的守将,一定没有半分准备,也不可能迅速的互相联系帮助。
这样不管是汝南太守迎击,或者是宛城太守迎击,都可以乘乱谋夺一城固守。等待刘备的援军。
不可否认,魏延的这个建议很冒险,相信刘备能够得到消息顺利援军,更是没半点凭据。
但刘正却鬼使神差的应下了这个建议。
现在好了,在携众攻破了安众之后,却被困在了鲁山的前边。这个时候,也有消息传来,说是汝南太守得到了上面的命令,总督这边的战局,已经在赶来鲁山的路上,而宛城夏侯达也同样出兵帮助。
进不得,左右又被夹攻,似乎唯有退兵一条了。
独自坐在营帐内,刘正疯狂的思索着。不可否认,他先期确实是为了魏延的话语而诱惑,盲目的听从了魏延的这个冒险的计策,但事后一想,魏延这个计策却是有几分可行的,而且他也相信魏延的嗅觉。
就算是现在,也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声东击西先迎击汝南援军,再临时反戈攻打宛城大军。
但刘正听到了汝南太守满宠这个名字后,却改变了主意。
满宠?昌邑人,十八岁就为督邮,年不过弱冠却已经是一郡太守,将来更是曹魏的太尉,曹军中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的帅才之选。
可独立引军与一国大战的上上将。
在这样的牛人面前,这小小的声东击西能成功吗?就算是撤退,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但也恰恰是这样的牛人,让刘正的心中起
了点奢望,如果声东击西满宠会有防备,那就声东击东,蓄力去攻打强盛的汝南援军,而放弃另一边的宛城夏侯达大军。
满宠可能是打着两军合围,把他刘正困死在这里,但还是应了魏延那句话,只要两边没有合拢,进攻的胜算还是挺大。
如果真的击溃了汝南援军,那许都就是一马平川了。刘正不禁怦然心动。
“可故布疑阵。”坐在刘正下手的魏延沉吟了一下,语气冷静而富有自信。
“文长说说看。”魏延的话语在刘正的心中可以说是很有份量的,听他似乎有些想法,刘正不禁问道。
“可让末将或张军侯分一部兵马悄然行军,进兵夏侯达大营,将军可大张旗鼓,往攻汝南满宠。”魏延侃侃而谈,大谈声东击东。
“我们本就兵少,要是分兵,恐怕胜算不大。”所谓兵无常形,水无常势,魏延这种布局正是应了这句兵家妙语,声东未必击西。
刘正心下也觉得有几分可为,但他手下的兵丁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一二,要是再分兵的话,怎么对付满宠的大军。
昨个儿探得的情况,汝南可是有两千多人。就算是出其不意,恐怕也难功成。
“出去的兵马,可乘夜色返还。将军忘了,您的大军别的可能不行,但论起行军,可是一等一的速度,赤足都能日行六七十里。”整天绷着脸的魏延说到这儿却起了点笑意,可以说是谈笑间就化解了刘正心中的忧虑。
出去的兵,未必就不能回来不是。
“如此,就麻烦文长下去布置。”细细一想,刘正怦然心动,拍案道。
“诺。”魏延恭敬的应声走出帐外。
“命士卒们吃饱喝足了,晚上大举北进。”随即,刘正对一边几乎没有任何用处的张肃道。
“诺。”
等到众人都走出帐外后,帐子内也只剩下了刘正与恶来两人。
想了想,刘正反身走到营帐的中央,在摆放在这里的山水地图东看西看,打算找一条能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