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个巴子,西线还一动不动?”
张作霖又在骂娘,不擅长阵地战的奉军面对直军猛烈的炮火攻势,损失惨重。
双方前线布置的十几个团犬牙交错,激战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每分钟都有大量的伤亡产生。
相对于战况并不激烈直皖之战,直奉之战某些区域的烈度,一点都不亚于欧洲战场。
张作相干笑一声,故意拱火:“大帅,西线这两天也不是没动静,还在练兵,学写字,唱军歌!”
他对周朝先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本质上,他们的矛盾来自于周朝先的身份过于复杂,并非是奉系老人,却身居高位,而且还跟张景惠关系好。
更让他们恼火的是,周朝先跟他们关系一般,反而跟郭松龄这些外来者关系不错。
就冲这一点,他就跟周朝先不是一路人。
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哪怕大家都是奉军内部的人,那也有山头,也不断争夺。
张作霖却不予理睬,他人老成精,那里不知道张作相说这话的意思。
“大帅,还得加紧安抚周朝先,他现在已经安抚两天士兵,就算不出动步兵进攻,开几炮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好不容易张作相不拱火了,
杨宇霆又插嘴进来。
作为外来者跟士官系名义上的大佬,在张作相等人对周朝先不感冒,将他当做是敌人的时候,杨宇霆自然而然的保护起来周朝先。
“我现在就给周朝先拍电报,亲自安排这件事情。那小子是有主见的人,对大帅您是忠心耿耿。我保准一封电报,他就把第八师死死的牵制在长辛店!”
“咱们十多万人,对阵吴秀才的六七万人,胜券在握!”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
“是!”
“正好,小六子刚从北平德国人手里买来一批758掷雷炮,也给周朝先送过去!”
“大帅,我亲自去,您觉得怎么样?”
“你?”张作霖吧唧吧唧嘴,倒是楞了一下。
杨宇霆不是小人物,这样的人前往周朝先的部队里面,肯定有奇效。可他走了,部队谁指挥?
“最多来回半天,咱们奉军骑兵多,天津到北平铁路上面都是咱们的人。我来回半年,轻装简行,绝对没问题。”
张作霖犹豫了,杨宇霆是他的左膀右臂,地位很重。这样的人请命,容不得他不认真考虑。
“大帅,时不待我!”杨宇霆督促。
张作霖这才咬咬牙道:“妈那个巴子,
周朝先那个小兔崽子非要你出面的话,你就去。我只要西线立刻发起进攻,最好让吴佩孚挥师援助!”
杨宇霆心中苦涩,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成为张作霖最希望发生的事情。东线情况一直在变化,大量损失,让奉军下层军官匮乏,中上层的徐璈军阀们作战勇猛,但他们也都是人,也有保存实力的想法。
随着战火不断蔓延,张作霖有心将在山海关的杀手锏,第三第六第八旅调动而来,三个列装俄式装备,郭松龄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
“去吧,再带三十万大洋!”
杨宇霆再度敬礼,信心一下子更足。
在他看来,周朝先同样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有好处的事情,周朝先绝对是不会去做得。
这是军阀明哲保身的法子,人人都会。
三十万大洋的筹码不低,足够周朝先配合一下。
正如杨宇霆预想的一样,作为非交战地的北平虽然处在两大北洋军事集团交锋当中,可谁也没有傻乎乎的派兵进入北平。
此时维持北平秩序的是曹锟麾下的第五师。
这一支直军并未参与直奉之战,反而在看戏吃瓜。
甚至他们对快步而来的杨宇霆,
也视若无睹,根本不在乎杨宇霆肩膀上的星星代表什么。
他们是曹大帅的队伍,看戏的!
直到出了北平城,他才看到战争到来的景象。
长辛店几乎被战火摧毁,巨大的野战医院获得吴佩孚的保证,没有任何直军跟直军的炮弹会落在这里。
但人构成的红十字会成员,仍旧在昏暗的午后,在清理街道上的瓦砾,让着一座由着数百年历史的长辛店变得不在那那么残破。
“君不见”
“奉军?”
忽的,他见到一队奉军正在协助胳膊上带着红十字标志的红十字会成员清理战争遗留的残骸。
“长官好!”
奉军不是睁眼瞎,他们一看就知道杨宇霆的来历不简单,真要是敌人的话,抓起来能很多钱。
“我是杨宇霆,从落垡来,来见你们师长的。”
杨宇霆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点燃一根后,开始散烟。
军士们无人接受,为首的班长道:“长官既然是司令部来的,俺您可以打电话给周先生,他也睡司令部来的。等他确认您的身份,会有人带您去见我们师长的。”
杨宇霆默默观察,一直到见到老周,他才道:“察哈尔团,有点东西。”
老周
笑笑:“察哈尔团除了新兵,其他都认识几十个字,知道什么是国家。”
“老周,别闹,咱们奉军是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啊?读过书的都是小猫小狗三两只,他周朝先什么来历,手底下怎么可能那么多读书人。”
“不是他手下的读书人多,而是他手下的人都在认字!”老周苦笑道:“这几天他们修整的时候,早上体能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