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师长,您这是要炸浮桥?”汪飞鸿大声问道。
汤锐利点了点头,他道:“汪师长,不炸的话恐怕浙军就要顺着我们搭建的浮桥渡河袭击我们了,此是无奈之举。”
汪飞鸿看向浮桥之上,那些还并未完全撤离的士兵,本想大声的斥责汤锐利,但他一时间竟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就在汪飞鸿犹豫之际,就听汤锐利断然的下令道:“开炮,把浮桥给我全塌了!”
汪飞鸿急忙抬头看向浮桥的方向,便听身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声,一发接一发的迫击炮炮弹在空中划出一抹弧线向着浮桥上落下。
一发炮弹落在浮桥,随着“轰”的一声爆炸之声,桥梁塌裂,无数直系战士竟也直接被炮火所吞没。
汪飞鸿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直视。
一发接着一发的炮弹落下,但见桥梁寸寸破裂,无数还没来得及撤离的直系战士绝望的哭嚎这跳入冰冷的湖水之中,试图依次逃生。
“汪师长,我们得走了。”汤锐利冷冷的对汪飞鸿说了一声,随后转身快步离去。
汪飞鸿没在去看溪水之中之惨状,在副官和亲信的搀扶之下也向着江阴方向继续进发。
……
桥被炸断了
怎么办?
肖岸的回答是:“马上重建,而后渡河!”
工兵们此刻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不顾溪流之寒冷,一个接着一个的跳进冰冷的水中。
就在此刻,一名工兵团的团长忽然从水中扑腾着冲了上来。
“师长,我刚才游至最深处,发现最深的地方我们人力嘴也能勉强浮出水面,我认为可以让我们工兵还有后勤兵等非作战序列的士兵进入水中用身体撑起简单的桥面,由此可以节约大约四个小时的修桥时间。”
肖岸望向那冰冷刺骨的溪水,再一次确认道:“当真可行吗?”
“如今想要尽快追上直军,唯有一试。”工兵团的团长如此说道。
肖岸不再犹豫,他道:“传我命令,立刻下水撑起浮桥。”
周朝先军中之军纪并不是只适用于一线作战士兵,他也同样适用于全体的辅兵。
此刻一声令下,非作战序列的士兵们纷纷脱下衣物冲入寒冷的溪水之中,以身化为石柱去撑起桥面。
肖岸看着或小或老的人冲入水中,他也一言不发的脱光了上身,而后将衣服塞进阻拦他的副官手中,冲入了水中。
肖岸的副官立刻也脱下了衣服紧随其后,臧致平与齐卫国眼见如
此,也各自咬牙脱了衣服冲入水中。
“师座,你们快上去,此处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水中扛着浮桥的士兵们纷纷大喊道。
但是肖岸已经推开阻拦的人群,将肩膀顶在浮桥之上,溪水冰冷,但浮桥的桥面压在肩膀之上,却是更加的生疼。
臧致平与齐卫国亦顶了上去。
肖岸望向早已经整装待发但此刻却怔在原地的战士们,大声的咆哮道:“渡河!渡河!”
战场之上,那些负责更具体的作战指挥工作的连长与排长们纷纷攥紧了手中的钢枪,大吼着第一个冲入浮桥之上,他们齐声大喊着:“渡河!渡河!”
整装待发的战士们迅速穿越这这座由人勾起的浮桥,向着河对岸冲去。
而肖岸等人也并未抗多久,便被警卫团的战士们给强行从水中捞起来,而警卫团的战士们转而脱光衣服冲入水中,用肩膀扛起了浮桥。
……
三个师团以惊人的速度穿越了浮桥,向着江阴方向追去。
如此速度也让汤锐利险些惊得从战马上滚下去。
汤锐利抓住传令兵的衣领大声问道:“为何渡河速度如此之快?浮桥不是被炸了吗?”
而当传令兵说出了浙军战士冲入水中以
血肉之躯扛起浮桥之事后,惊诧的直呼:“此乃铁军,吾不能敌之!”
汪飞鸿闻讯只觉得一股血气翻滚,他向着南边眺望,但见灯光与火炬齐齐闪烁,数不清的人影正漫山遍野的追了过来。
还未等汪飞鸿做进一步的指挥,便见汤锐利派来的传令兵在身前勒住缰绳,大声的道:“汪师长,上峰命令你留下一个旅的兵力再次阻击浙军。”
汪飞鸿第一次拒绝了上峰的军令,汪飞鸿冷着脸对传令兵道:“我部兵力空虚,实难承此军令,请上峰另选能人来担此大任。”
那传令兵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汪飞鸿眼中闪烁着寒芒,终于没敢将想说的话说完,只告辞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
于同河所在的尖刀连又一次担负起了穿插战场,突破防线的重任。
此刻他的连队以角形阵迅捷的向直系追去。
于同河一边跑一边大声地鼓舞着手下的战士道:“弟兄们,我们刚才是踩着几位师长的肩膀构成的浮桥渡河的,如今唯有奋力杀敌,才可报答此恩!”
众人嗷嗷的叫嚷着回应着于同河的鼓舞之声。
就在此刻, 忽闻一阵机枪声响,于同河敏锐的看到三点钟方向的草丛之
中有亮光不断的闪烁着。
“卧倒!”于同河大喊这。
几名冲的太快的士兵被扫倒在地,重机枪还在咆哮着,子弹如雨点般的扫了过来,将众人压在地面无法起身。
于同河将一名新兵按在身下,同时大声对后面喊道:“掷弹筒,给老子把前面的机枪阵地给敲了!”
稍远些的地方,都不用于同河的指挥,几门掷弹筒早已经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