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人连自己都吃不上饭了,哪里还顾及俘虏们的死活?加上遇到可怕的“白灾”,大雪封路,匈奴人自己也冻死、饿死一大批。可怜的俘虏们更惨,除了极个别男丁侥幸偷跑回来,剩余的一百多人都冻死、饿死在漠北,很多人的尸首都找不到了!
然而匈奴人没这么容易屈服,经过一段时间休整,孛日帖赤那决定再次攻打敦煌,大开杀戒,为上次的失败一雪耻辱!!他们仗着熟悉地形,适应草原气候,忍饥耐寒,飘忽不定多次逃出汉军包围圈。
严德经与部将商议后决定放弃撒大网战术改用精干小分队追剿。以边郡守军抽调出一些精悍勇猛的士兵共两百多人,对萨楚日、犁污二部跟踪追击,穷追不舍,不让其有喘息之机。
萨楚日部发现汉骑兵连紧紧尾追便逃入戈壁无人区,企图凭借“恶劣的优势”拖垮汉骑兵再寻机反击。戈壁腹地,干燥,缺水,风沙还遍布沼泽,小队在追击中险象环生人马多次陷进泥泞,幸好诸位齐心协力,几十个人合力拉拽硬是把战友和军马从沼泽中拉了出来。
萨楚日部见无法摆脱,狡猾变换线路,改向山谷流窜。山谷崎岖河水湍急,石缝中长出低矮的灌木丛,地上散布碎石,骑马非常难行。
孛日帖赤那命令士兵扎帐篷时选在砂土砾石地,每次拆帐篷连烧茶支锅的石头和灰烬都清扫得一干二净。拴马的橛子拔出来后,空洞用砂石填平,马拉下的粪蛋都要埋藏起来。但匈奴人搞的这一套对身经百战的汉骑兵来说只是些小儿科罢了。
按以往惯例,骑兵出行最多只能带十天的给养。如今在无人区追剿了十七天,骑行五千多里后骑兵连所带的口粮和马料快见底了。虽然野羊、兔子就在眼前乱跑,为了不惊动匈奴人,他们不敢狩猎只能悄悄挖野菜充饥。
若是走到荒漠地区,军马可能连草也吃不上。这时谁也舍不得骑马,都是牵着马,步行前进。
戈壁腹地的风头如刀面如割,随风满地石乱走。每到晚上,气温骤降,汉将士们如同没穿衣服一样,清涕直流……有许多人还因长时间没有食用果蔬而患上严重眼疾,连晚上出帐篷方便都要人搀扶。有时找不到牛粪烧火,煮野菜汤都成问题,不少将士还饿得晕过去……
“哎呀。这,这怎么可以?”严德看到战报后从爱护将士的身体状况考虑,下令停止追击,改日再战。但带队作战的校尉军官文翁去信向太守请求说匈奴人也在挨饿受冻,现在正是敌我双方比拼毅力的时候,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请求继续追击。严德深受感动逐同意请求。
三日后,追击小队在沙地上发现新鲜的马蹄印,决定将伤员就地留守,其余人等轻装上阵,立即出击。
孛日帖赤那、查干巴日两部流窜到乌拉盖河东南侧的一片谷地后,精疲力竭。心想比忍饥扛累,汉人肯定不如他们,一时半会撵不上来。于是搭起帐篷想缓口气,歇歇再跑。
次日清晨小队发现匈奴的马匹和帐篷,立马布置好队形,安排好战术之后,借着晨雾隐蔽接近正在酣睡的敌营……就在匈奴人刚刚察觉的时候,文翁一声令下,汉将士们先刺杀马匹。“嘶嘶嘶嘶——”大部分马匹被刺死、刺伤,只有几匹逃散。
匈奴人从睡梦中惊醒,连滚带爬出了帐篷一看马没了,惊慌失措四散逃跑。
“站住!”文翁带人穷追十几个匪徒,跨过一条水沟向南边的大石山逃窜。6班班长邱宝银带领全班紧追不舍。张宴潇,当年那个在西域落难的小子,参军几年的新手举起马刀大喊你们跑不掉了快投降吧!
投降。哼。休想。匈奴人反手射出两只飞镖,“嗖嗖”张宴潇躬身低头躲过,但他身后一人中镖从马上摔下,另一人的军马不幸中镖身亡。
孛日帖赤那等人匍匐在水沟里,依然负隅顽抗。张宴潇立即翻身下马,在正面射出几箭企图吸引敌方注意。文翁等将士则悄悄绕到敌方左后侧,数箭齐发,将敌人射死一片。
孛日帖赤那眼见大势已去,绝望地大吼一声,拔出大刀跳出来意欲做最后的反抗。张宴潇眼疾手快,冲上前,飞出一腿将其踹飞几步远然后一刀将其刺了个透心凉……其余匈奴士兵见大王已死,顿时乱阵脚变成无头苍蝇,不是死于汉军马刀之下就是被射死。
查干巴日甩掉外袍和马靴一路赤脚狂奔跑到山脚下没想到却迎头遇见另一队汉军,其中一个年轻人从马上跳下将其扑倒生擒活捉。剩下的几个匈奴士兵在绝望中弃刀投降……
“你们是?”张宴潇和几个将士策马跑来惊诧地看见查干巴日已经被活捉。而且活捉其的还是另外一队陌生的和自己穿着一样军服的汉军队伍,“末将傅介子。”那个亲手扑倒活捉查干巴日的年轻人抱拳行礼,郑重道:“特奉大汉天子之命为敦煌守军运送补给。非常抱歉……尔等来晚了。”
张宴潇起初还疑心遇见“伪装”的匈奴援军,“怎么!”元丰看出了他的心思,粗声大气地说:“你怀疑我们是匈奴人?如果真是匈奴人,有必要穿着汉人的盔甲伪装吗?!”
这倒也是。张宴潇问:“那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元丰回答说我们到达敦煌时才得知匈奴人冒充运送补给的骗开城门大开杀戒,郡守大人发狠誓复仇,作为汉人,岂能坐视不理?
“这么说。你们是来帮助我们的?”张宴潇恍然大悟,逐渐放下戒备。
“当然。”傅介子走进张宴潇问:“萨楚日部首领呢?”
“死了。”张宴潇微笑道:“那个老东西耐打,真是难对付——”这时文翁等人赶至当得知生擒查干巴日的正是从长安来的运送补给的弟兄,喜出望外,元丰则连连道歉说尔等来晚了一步,让弟兄们被匈奴人害惨,文翁则摆摆手说不必过多自责,匈奴人要玩突袭谁又意料得到呢?“无论如何我们胜利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