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已定!
所有人都是如此想到。
此前陆鸣出征吴国,由于连战连捷,胜利的战况传回成都的折子,比他们攻讦的折本都要更厚,想要抹掉其的影响,自然是困难无比。
而在这之后,又是出征羌氏,在这一点上,乃是政治正确,他们不可能在此事上为陆鸣下绊子,不然真要玩脱了,一群蛮子杀入中原,恐怕会导致整个地区生灵涂炭。
那些蛮族,可不会觉得世家的人就不是两脚羊,不能撕开来吃的。
随后攻打天水,陆鸣也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打了两场漂亮的战役,战果丰厚,即便他没有如同命令下达的那般,直接前往荆州做支援,也是因为不攻下天水武威,行军路线受阻,情有可原。
此前的一幕幕,虽然陆鸣并不在成都,但所有人都觉得他像是一个高明的棋手,所准备的一切都是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众人想要拿捏他,就像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们是不能直接和刘备撕破脸面的。
要知道,三国各方建立之初,也都是需要找好理由的。
刘备占着皇室宗亲,在加上当初的天子剑,这才确立了蜀国的正名。
曹操挟天子以令
诸侯,强行否认天子剑被夺,也算是光明正大。
而吴国,到现在都有许多人不承认他们的存在,只是以江东代称。
其中原因有二,第一,他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封命,从名头上,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第二则是因为吴国打的几场战役,连战连跪。
连立国都需要冠冕堂皇的借口,更遑论是臣子之间的攻讦内耗了。
此次终于扣到了这一丝缝隙,当要快刀斩乱麻,不管三七二十一,在新的情报传回之前,先将陆鸣的罚没定下来,到了那时,即便重新封赏又能如何?
陆鸣已经位列丞相,三公九卿之位,官职地位上面升无可升,收拢了盐铁权之后,难道还能重新下放给他吗?
此前可从未开过这种先例,可以说,只要成功,陆鸣便会断掉一条臂膀,肉疼个十年!
所有人员自然极为上心。
百分之八十的官员,急切相望,剩余人员之中,一半是中立骑墙派,最后的一成才是陆鸣阵营的人员。
而这一部分人员之中,官职最高的便是费祎了,他正由于陈祗的背叛而感觉气闷无比,心中郁郁不平,思绪纷杂,难以开口。
最长者都束手无策,更遑论是下方的一些官员呢?
“可
恨!一群卑劣之徒,若是丞相在此,又怎么能容他们在这里猖狂?!”
“陈祗这个叛徒,不得好死,若无他反水相激,陛下又怎会如现在这般被架在火上去烤?”
他们咬牙切齿,低声开口,愤愤不平,但却又无可奈何。
而且,连陈祗都已经背叛了,这部分人员之中,也有人员心思开始浮动。
“诸位同僚,良禽择木而栖,本官不想在这破船之上继续呆下去了…”
听着这低声的言语,包括费祎在内,众人投去了愤怒的目光,在眼下反水,你和那陈祗又有何差距?!
“抱歉,若是在此事之后跳反,我们对于世家还有用吗…”
此人低声道了一句之后,几步迈出,走到了陈祗身边,朗声道:“臣也与陈大人有着相同之论,若是陛下不罚没陆鸣,臣也抱柱而撞!”
喧闹的大殿顿时落针可闻,无数道目光投来。
世家派系官员眼中都露出几分笑意,墙倒众人推,此次之后,陆鸣连最基本的家底儿都叛了,还想要保持原先的地位,难度无异于登天!
刘巴向前踏出一步,轻朗道:“陆鸣作为丞相 ,却不知官不从商,手下商会盈利无数,却都挪作了他用,眼下我蜀国财
政困难,当罚没其本。”
刘巴博学通才,擅长于处理经济之本,原本是想要投奔曹操,可是当时荆州却已被蜀国拿下,便索性归了蜀。
作为管财的大员,他早就对陆鸣任意取用国库,麾下盈利却不进行反哺的行为心生不满,也想要接着这个档口去争夺几分。
这顿时让更多的官员摇摆不定了起来。
他们归属在陆鸣阵营,不说要大富大贵权倾朝野,但是起码要生活无忧吧。
此前甄姬按照年月都有给俸禄,生存不愁,可以理想化一些 ,于困境之中坚持支持陆鸣。
可是,一但连商会都被夺了,他们未来吃穿什么?
一顿三个窝窝头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理想终究还是要为现实低头的,又有几人僵硬的挪着脚步,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
有人如陈祗一般,朗声对陆鸣驳斥,批判,想要最后为自己多争夺几分利益,也有人则是低头俯首,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满脸惭愧。
费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眼前一切束手无策,索性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
朝堂之上的气氛越加冷肃。
刘备想着当初陆鸣在其面前开口道日月所照山河皆为汉土的英姿,又想到自身
在这安定的后方呆着,却连最基本的保护都给予不到,痛恨起了自己的无能,神情变得愈加阴沉。
刘备沉重艰难的开口,一字一顿,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钧之重:“既然诸位爱卿……”
轰隆!
刘备方才说出六字,便被一道轰鸣声打断,朝堂大殿,竟然被轰然破碎,裂成了无数木板!
敌袭?
哪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