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满身狼狈的身影仿佛发了天条,接近二十杆长枪将其压在地面,让其动弹不得。
夏侯惇怒吼咆哮,不断挣扎,但求一死,不愿做陆鸣手下战俘。
陆鸣却抽出长刀,都被重重拍在他的肩上,直接将其压趴在地!
“想死?想要壮烈?可以,我能满足你。”
陆鸣笑眯眯的道:“如此猛将求死,不来两千人随行,合适吗?来人,将所有魏军全都砍了,一个不留!”
夏侯惇身体一颤,勉力抬起头来,双目血红的盯着陆鸣,恨不得剥其骨,啖其肉!
“别杀…他们…”
夏侯惇的精气神仿佛都随着这四字一吐而尽,整个人无力的耷拉在地上,不再挣扎。
因为他的判断,损失的弟兄已有数千,民夫数量倍半!
夏侯惇不愿意再让着最后的种子被彻底毁灭。
陆鸣笑了,先把他撇在了原地,对着身边众人开口。
“先把罪将压在此地,为我蜀汉亡魂哀悼!”
众人不解,如此胜利关键时刻,陆鸣不去享受,反而仓皇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他们并未在意,而是一脸戏谑的盯着夏侯惇,一个个啧啧称奇,如小人得志。
“原来这就是敌将啊,也没比我们多俩鼻子长四手
啊,在这儿嚣张围堵我们这么久,呵呵!”
“夏侯惇?世界名将?不过如此,靠着我们两千守军都防了十日,最后还翻了盘!”
有些人甚至向地面吐起了血沫,满脸都是对夏侯惇的不屑。
对于夏侯惇而言,这些个丘八,原本哪怕就是站在他的面前,也依旧不屑于去看他一眼。
一帮废物,却在自己的眼前开始猖狂,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狗欺,落毛凤凰不如鸡。
夏侯惇脑袋死死埋在城墙上,浓厚的血浆几乎将他口鼻彻底包裹,让他一度有心就这么将自己淹死。
然而,想到陆鸣拿自家兄弟性命来威胁自己,夏侯惇终于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
剜目自嚼都未曾留下过一滴泪水的他,这一次,脑袋磕在地上,双目留下一道青痕,血水混杂在了一起,流进了口中。
有些腥…有点苦…
陆鸣快速下了城墙,途中见到李婉儿。
“哟,陆大人,许久不见变得这么拉了?”
李婉儿面露笑容调侃:“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埋伏在附近的?居然还发信号喊我来。”
“你先帮着处理一下大局,还有一部分人在零星反抗,别搞出乱子来。”
陆鸣却没时间寒暄,短暂吩咐了一下事务,匆匆
沿着道路向下走。
李婉儿感觉到几分不对,几步跟上陆鸣,急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看到陆鸣瞥来的目光,随口道:“我的军队有刘虎管着,出不了事。”
陆鸣这才点头,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这儿。”
不知道?
李婉儿面色一滞,面色疑惑:“这怎么可能?你不知道我在附近,那发信号是给谁看的?”
很快,她想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可能:“你究竟准备了什么?”
“一场…瘟疫…”陆鸣一字一顿道。
“你个疯子!”
李婉儿尖叫了起来:“我之前没在中原呆,正是因为东汉末年瘟疫接连不断三十年,死了足足两千万人!我不想还没发育起来就成为其下亡魂!你居然将这当成了最后的手段!”
陆鸣声音低沉道:“我若死了,管他洪水滔天,我若没死,这瘟疫我有法子可解…”
“疯子!白痴!混账!”
在丛林逃亡一月都未曾骂过一句的李婉儿,这一次彻底化作了泼妇,极尽恶毒之言。
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痛恨于陆鸣,还是…心中在颤抖,胆寒!
陆鸣没对她的骂语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匆匆抬脚,急忙赶路。
……
“谢海!”
陆鸣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面上松一口气,高声爆吼。
谢海摇摇晃晃的扭过身来,面色苍白,眼角乌黑,嘴唇发紫。
完蛋了!
陆鸣心中咯噔一跳,几步冲到谢海身边,急匆匆问道:“你已经将东西倒了吗?”
“没…我把它…送回去了…”谢海虚弱道了一句,身体软趴趴的向地面坠落。
陆鸣直接将他拦住,有锦衣卫想要过来,却被他严厉喝止:“清空方圆百米,给我找一间屋子,严禁任何人靠近!”
陆鸣将目光看向李婉儿,以及刚刚闻讯而来的甄俨:“需要先休息五日,你们两个看好大局,免得出现乱子!”
甄俨满脸红光点头,满面都是绝境逢生的喜意。
李婉儿撇了撇嘴,自己惹下的麻烦,居然还要我来帮你收尾,我都一个多月没进过城睡一觉,也很累了好吧…
……
五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普通人来讲,一事无成,无非是十五顿饭的光景,噢不,对于穷人来讲,或许只是十顿,或者五顿…
每日在林地走走,看看什么年月开始下雨,盘算着何时可以开始春耕,再瞧瞧有没有星钻出来的野兔山鸡,烤到两面金黄表皮酥脆,填一
下亏待了已久的肚皮。
但对有心人而言,五日时间,可以办成许多事情。
譬如说一场战役的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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