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的是赵巍。
赵巍打电话过来问她目前手头上案子的资料整理的怎么样了。
俞益茹顿时紧张起来,资料都在电脑里。
她没想到用到电脑的时候来的这么突然,支吾了一阵,赵巍便发现不对劲,问她有什么问题。
俞益茹无法,只好把事情说了。
赵巍哭笑不得:“那是你的东西,你立刻拿回来啊。”
俞益茹软语道:“我、我不好意思,她不给我,我要拿,吵起来了怎么办。”
“吵什么吵,她要是不给你,你就报警,说她占有他人财物——不,说盗窃他人财物,你是个律师,不会不知道盗窃财物怎么判吧?”
俞益茹也不是没想到,她只是觉得麻烦,叫了警察又得做笔录又得协商,要是只是假装报警,那大妈要是看出来,搞不好更得跟她闹。
俞益茹装圣母装久了,渐渐也真不愿意跟人起矛盾,想着能迂回要回来,就迂回些。
她哪能想到,就碰到了一个拎不清的神经病啊。
她本来已经想着明天一定得强硬解决,这边便连声道:“明天一定拿回来发给您。”
赵巍也知道俞益茹的性格,想了想便说:“你这样一个女孩子去干这事,也确实叫人不放心,你明天叫上小廖帮忙,我去跟他说声,他是个男的,可以帮衬着些。”
俞益茹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她自己不是大妈的对手,叫上帮手不就行了。
只是本来选择的帮忙对象不是赵巍口中的小廖廖司白,如今赵巍提起来,她便也连声应了,再寒暄了一阵,便挂了电话。
她挂了电话,便看见手机上又新收到好几条短信,大多都是来自房东儿子钱杭泽——因为是用他妈手机发的,一连数条,全是问她为什么要把他拉黑。
俞益茹这会儿觉得自己把他引回来倒是件麻烦事了,估计接下来的双休日他都会在家,明天去拿电脑又会碰到。
俞益茹兀自头疼着,薄复彰突然问她:“工资是不是太少?”
“哈?”俞益茹正在走神,薄复彰又问的突然,她便没有反应过来。
而反应过来后,她便看见薄复彰突然站起来,穿了裤子披了件皮夹克,说:“我帮你要回电脑吧。”
这对话脑回路简直不是寻常人能够理解的,俞益茹呆了片刻,看着薄复彰已经赤着脚走向门口,才恍然大悟,连忙说:“我明天去吧,我已经约了人了。”
薄复彰已经把鞋穿上了:“为什么要明天,事情要是能立刻解决,当然是立刻解决比较好。”
话是这样说,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俞益茹一时不知道怎么分说,便听薄复彰说:“要是你不好意思去,我去好了。”
这么说着,竟然真的已经打开门,自己走出去了。
俞益茹目瞪口呆,只好连忙追了上去。
薄复彰走地飞快,俞益茹披了外套走到门口的时候竟然已经看不见对方的踪影,于是她连忙跑下楼,一直跑到了小区门口,才看见了薄复彰跨步走路的背影,连忙把她叫住。
她跑的气喘吁吁,按着肚子说:“你怎么走的这么快。”
薄复彰面露讶异:“你跟上来了?”
“你这不是废话么?!”俞益茹喘着粗气,觉得自己气的心率过快,她觉得自己太想指着薄复彰大骂一场,但是细细想来,却发现不知道能骂什么。
于是她只能理解成薄复彰有一种天然的能够引她生气的气质。
都已经走到了这,俞益茹便干脆破罐子破摔。
毕竟昨天晚上她也见识了薄复彰的力气,确定要是打起来,自己这边应该不会处于下风。
她又担心钱杭泽会成为不确定因素,思来想去,先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叫他去秋千那儿等着,自己要再见他一次。
骗人是不大好,但是也比到时候麻烦好。
俞益茹忧心忡忡,偏头见薄复彰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不禁觉得奇怪极了:“你经常做这种事么?”
“什么事?”
“说不清,类似于这种,帮人找场子的事?”
薄复彰笑起来,双眉微扬,带着媚人的慵懒:“我觉得不大做,不过我想帮你。”
她说“我想帮你”,眼神便轻轻地瞥过来,若有似无地落在俞益茹的脸上,像是羽毛扫过脸颊,又痒又麻。
俞益茹这回终于没忍住,说:“你对谁都这样说话么。”
薄复彰问:“怎么说话?”
“你不知道自己说话——很、很……”俞益茹找不出合适的词,她觉得薄复彰是在为难她,因为若她是这样成长至今,别人的反应就一定能告诉她她是怎么说话的。
她想了一路,薄复彰也没什么启发她的意思,俩人转眼便到了前任房东家的门口。
俞益茹便忘记要形容薄复彰的事,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眼下将要到来的战役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下门铃,还以为房东不会那么轻易地开门,没想到门很快被打开,房东一边开门一边说:“阿泽,你果然没带钥……”
话语戛然而止,是因为看见了薄复彰和俞益茹。
原本担忧儿子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房东眉毛倒竖,骂道:“你这个小狐狸精,居然还敢来我家?”
她话音刚落,俞益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薄复彰一把抓住对方撑在门上的手腕。
只轻轻一扭,房东便脸色一变,整个人软到一般倒向门框,薄复彰便趁机拉着俞益茹走了进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俞益茹见着事情的展开,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