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益茹被拉着下楼了以后,心还砰砰直跳,无法恢复到平常的频率。
这完全是紧张的。
回忆过去的那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做那么直接的事情。
因为紧张,她连自己反拉住了薄复彰的手都没有发现,而是急喘地反问道:“万一被告私闯民宅怎么办。”
薄复彰笑而不语,伸手将她乱了的长发拨到一边,只说:“怎么会?”
俞益茹此时还沉浸在先前的紧张感中,看着薄复彰这动作,不禁呼吸一窒,磕巴道:“你、你干什么。”
薄复彰笑语低哑:“你的脸被遮住了,我看不见你的表情。”
俞益茹便问:“我该露出什么表情?”
薄复彰便没有说,只是笑起来,脸颊上挤出一道浅浅的笑纹,然后拉着俞益茹快步向小区外面走去。
于是俞益茹发现俩人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握着,对方皮肤冰凉,手指纤细,如玉石一般。
俞益茹下意识连忙松开手指,然而因为薄复彰手指紧握,因此俩人仍没有松开手,而薄复彰似乎没有意识到俞益茹松手一般,仍紧紧握着。
俞益茹便觉得自己松手的举动反而奇怪,便又虚虚握住了。
握住以后她想到:咦,为什么对方的手那么凉呢?
当然,大冬天的夜晚出门在外,又穿的不多,手指冰凉也没什么稀奇,但是薄复彰先前的体温明明很高,为什么现在手指那么冷呢?
居然比自己的还要冷。
她本来就想找点话题,发现此事后便说:“伯父,你的手好冷。”
话音刚落,薄复彰便将手抽了回去。
俞益茹吃了一惊。
她既吃惊于薄复彰突然抽手,也吃惊于自己居然怅然若失。
她抬起头来,看见薄复彰将手指轻轻靠在嘴上,然后伸出舌头挨个舔了一下。
红唇微张,贝齿微露,而小小地露出的一截舌尖,就像是猫儿的舌头。
于是怅然若失变成了瞠目结舌,俞益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放了场烟花,然后留下了一片焦土。
——高手,这一定是高手。
俞益茹第一次知道,这个动作居然可以不只在吃完会弄脏手的零食之后做。
薄复彰用舌尖感受了手指的体温,点头道:“确实是冷了。”
俞益茹喉头发紧,便一把拉下薄复彰的手说:“你就这样舔手指啊,不知道很脏么。”
“会么,只拉了你的手啊。”
——会、心、一、击。
这话的意思当然能够理解成:你的手对我而言可一点都不会脏的意思。
俞益茹自认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当然才不会为这种程度的撩拨话语动容,只面无表情道:“扯,明明还拿了电脑。”
薄复彰便恍然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没错。”
说这话的工夫,已经到了薄复彰家的小区,俞益茹因为刚才不着四六的对话放松了心情,终于有空管一下自己的宝贝电脑。
她发现自己的电脑一直由薄复彰拿着,有些不好意思,便说:“还是我来拿吧。”
薄复彰立刻把电脑递给了俞益茹。
她接过电脑,翻转着看了一下,见没有损伤,放心地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俞益茹出门拎了一只手包,手机放在包里,她拿了电脑,便不能拉开包的拉链拿手机,于是不禁对薄复彰露出抱歉的目光,希望对方再帮她拿一下电脑。
也不知道薄复彰是怎么理解的,她并没有拿电脑,而是拉开俞益茹的手包拿出手机,然后帮忙接了。
俞益茹:“……”
薄复彰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对着俞益茹的手机说:“你好,有什么事么。”
“你搞什么啊,让我听啊!”俞益茹连忙制止了薄复彰说更多的话。
薄复彰一脸迷茫地望着俞益茹。
俞益茹便只好自己靠过去,扒着薄复彰的身子踮起脚凑到了手机边上。
里面的人正疑惑地问:“喂喂?你是谁?”
俞益茹都没听出来是谁,赔不是道:“不好意思,刚才我一个朋友接的,有什么事么?”
“是赵姐叫联系你的,明天在哪里碰面么?”是廖司白。
廖思白人如其名,白白嫩嫩,性格也温和,见谁都不说一句重话,资历只比俞益茹长了一年,是中正上上下下众多女性的理想结婚对象之一。
不过在俞益茹心中,他连理想的交往对象都算不上,因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俞益茹认为自己可以断定——他一定是不喜欢女的。
她并非是自负到认为所有男性都要喜欢她,而是觉得,一个男的要是对所有暗示无动于衷,要不是性冷淡,要不就是gay。
比起gay,显然性冷淡更稀奇点。
俞益茹垫着脚打电话也累得很,便直说:“我这边已经解决了,不用麻烦你了。”
廖司白便说:“那你要和赵姐说一下。”
“我会说的。”
俞益茹以为接下来就应该挂电话,因为廖司白向来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要对她说,没想到廖司白又问了一句:“今天白天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可真倒霉。”
俞益茹都已经放松了绷紧的脚尖,听对方还在说话,又待垫脚,没保持好平衡,整个人便趴在了薄复彰的身上。
她的额头撞在薄复彰的胸前,感受到柔软又不失弹性的弧度,和一下又一下平稳的心跳。
虽然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