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鹏的不说话,让现场气氛都跟着紧张起来。
确切说是让他这一方的气氛,骤然紧张。
尤其是梅之瑶等人,在想到之前那十天周鹏的不知去向,此刻再听到贺源斌的逼问,他们下意识的就觉得会不会周鹏真的去参与了盗墓。
这可是重罪,且不要说法律不会轻饶,巡天司也绝不会徇私枉法。
单就是六门这边,便不能放过。
要知道,六门一直以来,尤其是最近这几十年新社会的创立,他们首要原则就是与盗墓不共戴天,坚决不肯收生坑物件。
当然了,说是这么说,怎么做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起码,他们会用这个问题来大作文章。
一旦证据确凿,那刚才所应下的比试,也将会彻底被颠覆,佟寒池一脉好容易争回来的主脉位置也将会消失不见。
“哦?还有这种事吗?”
孔韦宪嘴角上挑,身子却是微微后仰,淡淡说道:“有意思了,我记得六门有很明确的规定,盗墓之人禁入六门,若是六门之内有人参与盗墓,则立即逐出绝不留情。”
“却不知这请来的助手盗墓了,那比试的结果算不算有效?”
果然,一下就问在了点子上。
他先是看向佟寒虚,显然是想让他回答。
“我可是败方,无论怎么说,都显得好像要报复一样。”
佟寒虚也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好事,反而看向佟寒池:“倒不如,让你来解释一下,说不定更有说服力?”
佟寒池刚高兴没多久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他也没想到周鹏居然会被牵扯到盗墓案中,而且照眼下这个情况似乎大概率是真的。
他的三个儿子,更是急的不知该怎么办好。
答案谁都知道,可这来之不易的胜利,谁又肯轻易放过。
“按照六门的规矩,不仅门中之人不允许参与,就算是接触都不行,也会被处以重罚。”
祁梁是懂得落井下石的,在这个档口开口。
“何止是重罚,弄不好连整个门别都要被剔除去六门之列!”宋芦也终于找到机会了,马上跟腔。
孔韦宪满意的点点头,也跟着看向佟寒池。
“所以,佟老先生,你的回答是什么?”
孔韦宪反问道:“这样好了,我代表在场所有人,给你一个承诺,无论他周鹏是否盗墓,只要你说盗墓与此次比试无关,也不得剥夺你们胜利的结果,那就听你所言,如何?”
说着,孔韦宪展开双臂,似乎在征求所有人的意见。
这似乎是在偏向佟寒池一脉的话,却偏偏没人反对,甚至还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充斥着戏谑。
似乎这话是在偏袒,但如果佟寒池顺着他的话说出来,那就成为六门的罪人。
哪怕是他最终真的坐稳了主脉的位置,可这火奇门也就算是就此到头。
那时候,佟寒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火奇门的一切,并且另起炉灶立即以新的姿态进入六门。
而佟寒池,将会什么都化为虚无。
最关键的,他如果这么说,就等于坐实自己与周鹏是共谋盗墓。
他,甚至于他这一脉将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将会彻底沦为失败者。
甚至,还有可能被巡天司带走,面临牢狱之灾。
所以,该如何回答,他很清楚。
“盗墓之恶行,自然不容于天地。”
“若是周鹏真的盗墓,而他又是我儿子的助手,我这一脉自然主动认输并且从今往后永不参与主脉争夺。”
他的话是被逼着说出来的,佟薛松也好,另外两个儿子也好,哪怕是侯子平等人也好,俱都脸色惨淡。
“好!”
佟寒虚大笑:“说得好,盗墓者乃人神共愤之贼,决不能容。”
“我火奇门绝不会也不能准许这样的人存在,甚至还有牵扯,哪怕只是助手,一旦沾染,就必须退出火奇门,永远不得再归!”
“佟寒池堂哥,你这话,我太同意了,非常好啊,哈哈哈哈哈!”
六门以及贺家乃至孔家,都露出满意的笑意。
宋芦更是兴奋的脸色都泛红了,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报复了。
他们显然都认为,周鹏必死无疑,这盗墓贼的名声是坐实了。
然而,佟薛松却突然大声高喝:“是不是盗墓贼,难道是你们用嘴就能决定的吗!”
“周鹏是什么人,我比你们更清楚,他绝不会参与盗墓!”
这话说的,坚定无比。
佟薛松的脸上有气愤,但更有坚信。
周鹏一怔,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感动。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难道不会背着你们做点什么事吗?”
贺源斌冷笑:“难道,你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待在一起吗?”
这话出口,佟薛松等人心底又凉了一截。
周鹏消失的十天,真的太诡异了。
回来也不说干什么了,偏偏还那么神秘,实在无法让人不去联想。
“他若是没被我说中,为什么这许久都没有开口反驳一句?”
贺源斌继续指着周鹏大声质问:“若是被诬陷了,他为什么不自证清白,哪怕解释一下?”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他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盗墓贼,而且是惯犯!”
周鹏冷着一张脸,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看着对方,在那兴奋表演。
“瞎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