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征乾不理会身后洪水滔天,他步伐匆匆来到钦天秘书阁。
阵法一定在上面!
他对这些一窍不通,是森蓝然告诉他,篱征司一定会画了阵法才能施行,而这个阵法多半就画在上面。
篱征乾三步并作两步,九十九级阶梯,他不用一刻钟就上到最上面。
他一眼就看到地上画着一个繁复的阵法,果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篱征乾心脏跳得很快,他不放心地往下面看,没发现其他人来,篱征司也没有来。
他拿出森蓝然给他的东西,一瓶不起眼的沙子。
这瓶红沙子源于是红海海底,小小一瓶撒下去就可以破坏掉整个阵法,且篱征司本人都不一定会发现。
阵法是用朱砂画的,沙子也红色的,只要他够小心翼翼,必不可能会被篱征司发现。
篱征乾蹲下来,不敢掉以轻心,撒得很慢,不时还要担心篱征司会不会突然来到。
而此时的篱征司,正和篱乐还有骠骑将军以及继室一起坐着马车赶往司天监,等他们来到,篱征司才发现司天监就像被人抄家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篱征司大喝一声。
被羁押住的少监一见篱征司就像见到救星:“大祭司!您弟弟带着圣旨来搜查!”
“什么?!”篱征司愕然,他看向篱乐,篱乐也看向他。
他们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这件事已经被篱征乾发现了!
篱征乾觉得他们要对付他母亲,所以才会……
这小子不会是假传圣旨吧?
篱征司实在想不出来陛下会答应的理由。
骠骑将军似乎看出了端倪,视线来到篱乐身上:“乐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篱乐:?
感情父亲并不知道?
乖乖,二哥做事怎么总是那么我行我素,这下麻烦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了。
继室也疑惑地开口:“乾儿这是……”
篱征司现在没空管司天监的鸡飞狗跳,他走得飞快,篱乐本想找个有由头把继室也给骗过去,结果继室担心儿子,走得比她还快。
篱乐不禁疑惑,继室现在到底还保留着多少本性?
她见篱征司走的方向完全就不是钦天秘书阁就的方向,不是很理解。
难道阵法画在别的地方?
她想当然认为阵法这么重要一定是画在钦天秘书阁。
篱征司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继室也在几步之遥停下拉,不明就里看着他。
篱乐就在他们的后面,正要上前,篱征司忽然大喝:“别动!”
篱乐迈起的脚步缩回去放好,正纳闷着,就见继室站着的地方,四周围骤然浮现出血红色的阵法!
?!
阵法怎么画在这种地方?一个院落的空地?
不是,澜澜也不在啊?不是需要至阴之人来启动阵法吗?
篱乐心里很多疑问,一抬头,就看见厉澜祯出现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正喝着茶,石凳下面也是一个阵法,两个阵法是相连的!
她懂了,为了不引起继室的怀疑,二哥的阵法是递进式的,澜澜坐在这里就能作为辅助启动!
谁都不会想到阵法居然画在普普通通的一般地面,所以不会设防。
站在阵法中央的继室似乎才反应过来,她动弹不得的样子,表情似乎开始有所变化,她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要继续装下去的意思,不动声色站着。
篱征司抽出他的银剑开始念念有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道符箓,篱乐不敢动,她看向厉澜祯,厉澜祯已经放下了茶杯,他一动不动坐着,篱乐有点担心,又不能过去。
应该会没事的?她握紧了腰间的骨笛。
随时都有人会闯进来,篱征司必须尽快解决掉寄生物的“王”。
篱征司手一挥,一大把朱砂洒向继室,继室马上抱着头尖叫。
这是沾了人血的朱砂,一般人碰到不会有任何事发生,唯有要挟才会伤到。
毫无疑问,继室就是“王”!
“娘!”篱征乾大叫着冲过来,他发现不对劲地赶紧往回跑,寻着娘亲的叫声找到这里来。
“乾儿!”满脸狰狞的继室朝篱征乾伸出手。
篱征乾见到母亲如此痛苦,双眼倏地通红一片,他疯了一般冲过来。
篱征司眉头皱起,对篱乐道:“乐乐,快阻止他!”
怪物要出来,此时篱征乾到阵法中央去会很危险。
篱乐抱住往前冲的篱征乾,但篱征乾毕竟是练武之人,她哪里能够拖住发疯一样的他?
“放开我!”篱征乾不管不顾,一把甩开篱乐。
篱乐踉跄了几下,篱征乾已经冲到阵法中央,他紧张又惶恐地望着破口而出的老鼠头大蜈蚣,吓得差点动弹不得。
他第一次见这个怪物,之前都是在别人嘴里听说的,和亲眼所见不能比!
“娘……”篱征乾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娘亲就像一件破旧的衣服一样,松松垮垮搭在怪物的外面。
娘亲是已经死了吗?
不!不可能的!
她一定还没死!一定还有救的!
“二哥!”篱征乾向着篱征司跪下来:“二哥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娘亲!她是我娘亲!她不能死!”
篱征司执银剑的手顿了顿,就算篱征乾这么一搅和,他仍旧有信心可以用阵法诛杀这头怪物,可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