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澜祯倾身,堵上了篱乐还要喋喋不休的红唇。
安岭公主在外面等,只等来了不见的消息,她又不能像往常那样进去,经过昨日,她再这样擅自进去,就显得不妥了。
她不死心,等在外面,守门的侍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对她说:“公主殿下,您在这里等也是没用的,首辅大人起码要到黄昏才会出来。”
也就是说,要等就会等一整天。
要等吗?
要站在这里等一整天吗?若是她在这里等上一整天,他会不会愧疚?后悔自己没有来见她?
若是没有呢?她岂非显得有些可笑?
安岭公主最后还是决定离开。
她闷闷不乐回到皇宫,太皇太后见她愁眉不展,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
太皇太后在等审讯的结果,这几日都没怎么注意安岭公主。
“没什么。”安岭公主勉强撑起一丝笑容。
太皇太后便猜测到几了几分,定是因为厉澜祯。
她可听人说了,安岭整天就知道去找厉澜祯,可厉澜祯似乎是不怎么理会。
“安岭,你是不是喜欢那厉澜祯?”太皇太后问,“你若是喜欢,大可告诉哀家,怎么自顾自寻烦恼?”
安岭公主抬眸看向太皇太后,她没说话,太皇太后就当时默认了,她道:“你也不用顾忌那么多,只要你喜欢,哀家自会给你做主的,让皇帝赐婚,多简单的事。”
“赐婚?”安岭公主微讶,她没想到太皇太后忽然就跨到了赐婚这一步。
她可没想到这一层上面去。
她是对厉澜祯有好感不错,她是很在意厉澜祯不假,可是说到成婚那么大件事,她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心理准备。
太皇太后拍了拍安岭公主的手背安慰她:“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有的没有的,你可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宝贝,皇帝亲封的公主,尊贵无比,厉澜祯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多少王公贵胄巴望着想当驸马爷呢。”
“再说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你们小时候就要好,他一定也会喜欢上你的。”太皇太后很有信心。
从古至今,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来那么多自由恋爱?更何况能娶到安岭,是厉澜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安岭公主稀里糊涂的,她还没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厉澜祯,喜欢到什么程度,太皇太后就自作主张要去请圣旨赐婚了。
但天子今天到上林苑去了,要明日再回来,所以太皇太后只能等到明日。
明日,也是三司会审的日子,她希望能有双喜临门。
到了第二天三司会审,公堂一开,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篱乐也来了,毕竟她是内阁一员,到这里来听审,还不用特意请假呢。
她听审的位置很靠后,前面还有一堆别的,比如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亲自过来旁听,除了厉澜祯以外的都压力很大,厉澜祯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因为多了谁来旁听就改变,仍旧按照自己的步骤来。
顾邵风跪在下面,他明显瘦了憔悴了,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太皇太后看了心疼极了,风儿他是不是受了刑?
她朝顾邵风安慰地点了点头,表示有自己在,定不会叫他冤罪,她眼神示意顾邵风,她找了大理寺卿当帮手。
顾邵风烦乱的心定了定,他就知道太皇太后会救他的!
太皇太后一定想到了完全的法子救他的!
公堂之上,大理寺卿坐在厉澜祯旁边,两个人就不像是父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交流过眼神。
随着一声拍案,审讯开始!
一件又一件的证物呈上,还有顾邵风画押的罪状,本来就盖棺定论,要不是太皇太后胡搅蛮缠,这次三司会审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流程走得很快,没有异议就不需要听审。
今日太皇太后在,顾邵风自然有异议了,“我不认这份罪状,当时画押的时候我昏迷不醒了,所以这份罪状不成立!”
大理寺卿:“你为何会昏迷不醒?”
顾邵风很满意大理寺卿的上道,果然他和太皇太后是一边的。
“因为首辅厉澜祯对我用刑了!”顾邵风怒指着厉澜祯,他说着挽起自己衣袖裤脚,展现自己被刑求过后的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
触目惊心的痕迹让太皇太后大为震怒,她怒视着厉澜祯:“内阁首辅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公堂之上,请太皇太后娘娘不要喧哗。”厉澜祯冷冷地开口。
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厉澜祯还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居然敢怎么对太皇太后说话?!
太皇太后怒极,她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那么多老百姓在,她不好对厉澜祯发难,没有由头,她怒极反笑:“那么,请厉大人解释一下为何对没判刑的风世子用刑?按的哪一条律例?”
面对气场强大的太皇太后咄咄逼人的疑问,厉澜祯还是泰然自若:“臣并没有对堂下犯人用刑,望太皇太后不要轻信犯人的胡言乱语,这一点,狱卒都可以作证。”
“厉澜祯你敢做不敢认?!”顾邵风恨得咬牙切齿,“难道这些伤还是本世子自己弄的不成?”
厉澜祯勾唇:“本官不会妄断你的私生活,你的癖好。”
他这句话懂得都懂,特别是那些经常寻花问柳又玩得花的人,马上就用异样的眼光瞅顾邵风。
顾邵风又岂非不懂,他气到爆炸,又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厉澜祯对他用刑,于是他就把目光投向大理寺卿,希望大理寺赶紧说几句话来扭转颓势。
篱乐也看向大理寺卿,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