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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1 / 2)

广运赌坊门外,守着两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而门内,到处是骰子摇动、落下的脆响,伴着赌徒的叫好或叫骂,此起彼伏。

楼上雅间里倒十分安静。任景云看着手里金嵌松石的戒指,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说,昨天世子夫人返回国公府了?”

砚石点头,“韩世子去芜珍院接她,两人一同回去的。”

“为什么?”任景云将戒指对着窗外的日光,“她同意接纳庆荣公主了?”

随即像是记起什么,他又笑着摇了摇头,“不,她肯定不会同意。”

“我也不知道,但是前些天,夏夫人去了芜珍院一趟。”

任景云撇了他一眼,稍作思索,“夏夫人……夏尚书,如果我没记错,月底似乎是夏尚书的寿辰?”

“那两人回府,是打算在人前扮一对恩爱夫妻吗。”任景云放下戒指,“墨山,去端壶酒来,记得提醒冯老板,可别加什么奇怪的东西,免得楚锋又来问我。”

见墨山走了,任景云又拿起那枚戒指,缓缓套在小指上,左右端详着,轻声抱怨:“就非要喜欢他,可他连你喜欢的东西都保不住……”

他摇头叹气,忽地,余光瞥见,赌坊门外,熙攘的行人中,忽然出现一个从帷帽到披风都遮得严实的人影,正往赌坊门口走来。

任景云蓦地起身,这个身影,他就是死了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墨山端着酒壶进门,就见自家公子呆愣地站在窗边,望向外头。

“公子,酒来了。”

“……先不喝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任景云回过神来,随意吩咐两句,便推门而出。

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发现了什么吗……莫非她知道自己的首饰被偷了……任景云快步走到楼梯口,心中已经百转千回。

但见人已经走进赌坊大厅,任景云也定了定神,不慌不忙地步下楼梯。

因为知道赌坊是鱼龙混杂之地,所以夏绮出门时,特意选了一身不起眼的装扮,云灰的帷帽,花青的披风,用料也无甚特别之处,乍一看上去,任谁都以为这只不过一个普通女子。

或许还是来找哪个赌鬼丈夫的,赌坊的伙计扫了眼她头顶朴素的发髻,态度也不怎么热情地开了口:“敢问夫人来此,是想玩几手,还是找人啊?”

“我来找人。”夏绮淡淡答道。

伙计正准备再问,就见一个人影跨步越过他,径直挡在他面前。他要开口时,收到那人一个锋利的眼刀,顿时闭嘴,退到一旁。

任二爷是他们赌坊的老熟人,又和冯老板有交情,他可得罪不起。

“夫人到广运坊来,是想找什么人?”

夏绮愣了一瞬,眼前这人神清骨秀,目光明润,面露笑意,语气……轻佻,这声音,还有这扑面而来的藤花香气……

“是你。”

“敢情夫人还记得我,不如随我去楼上雅间说话。”

“你是这赌坊的掌柜么,若不是,那就不必了。”

“嗯,我是这里的二当家,夫人可愿随我来?”任景云一脸诚恳地邀请。

夏绮又仔细打量他几眼,见他一身栗紫长袍,隐隐透出些许贵气,确实和周围的客人不同,而几个伙计路过时,也都向他点头致意。

“好。”夏绮颔首。

“夫人请。”任景云伸手相让,却突然记起什么,佯作不经意地将手收回袖中,背到身后。

夏绮只觉眼前有隐约的绿光一闪而过,但她并未多想,跟在任景云身后上了楼。

刚踏进雅间,夏绮闻到淡淡的酒气,不由得皱了下眉。

砚石和墨山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进来,都是一怔,随即见任景云眼神示意,两人正要识趣地离开,就听他又吩咐道:“墨山,把酒端走。”

墨山闷闷不乐地上前,端起酒出了门,这是第几次了,公子到底还喝不喝酒?

夏绮随着任景云在桌旁坐下,并未让松月离去。

“请二当家见谅,我一介妇人,不好单独见你。”夏绮略有歉意,“不知二当家如何称呼?”

“叫我任老板即可。”任景云给她倒了茶,笑吟吟道。

“任老板,我长话短说,今日登门拜访,是想找一个叫鲁大壮的人,他在贵宝地所输掉的赌资,不知任老板能否尽数归还?”

昨晚在鲁大壮离开后,她趁着月色,检查了那装首饰的木箱。看到剩下的首饰,她心里除了愤怒,就是把那些首饰找回来的决心。

“夫人,愿赌服输,向来是赌场立足的根本,也是所有赌客心知肚明的规矩。”任景云盯着帷帽上垂坠的轻纱,似乎见她在敛目沉思。

“若是我用金银赎回呢?不知道任老板是否同意?”

“夫人须知道,赎回的价格,是数倍于原价的,且定价由赌坊说了算。”任景云眯眼笑道,“虽然我曾耳闻夫人外祖家是经商大族,不缺金银,但耗费如此巨资,赎回被别人输掉的首饰,似乎不太划算。”

夏绮没再说话,是,东西是鲁大壮偷来输掉的,她为什么又要再花一笔钱?可那些东西,于她而言,又确实无法替代……

“夫人既然说起此事,那鲁大壮定是私自取用,依我所见,夫人不如报官。”任景云面容和蔼,十分周到地为她出谋划策。

夏绮看了他一眼,就算报官,以鲁大壮那副模样,也不见得能拿出钱来,而赌坊又是只进不出的地方,就算官府的人来了,也未必有用。

“倘若夫人不愿报官……那夫人有没有想过,仅凭鲁大壮一个人,能顺走那么多首饰?他哪来的胆子?而那些首饰,当真全都进了赌坊吗?”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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