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一人住在侯府,金银珠宝堆积成山,余生已经不用多愁,她没必要成婚。 所以她曾动摇过,犹豫过。 但若是以进宫为代价,嫁给程绥晏是一条还算可以的出路。 至少她能感觉出来,程绥晏是喜欢她的。 她,也不反感这段感情。 因为她自小长在宫中,见惯了宫墙困扰了多少人的一生,将她们束缚在皇宫之内,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而且,她从小便跟在郑朝允身后,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地叫着,一旦变了身份,成了她的夫君。 她想象了一下,新婚之夜在身边的人是郑朝允,她连忙止住了大脑,赶紧摇头,不行! 若是身边之人换成程绥晏,似乎也不是......不行。 祝为错张了张嘴,在考虑怎么解释她的权衡利弊。 程绥晏等到了她的回应,不妨便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只要她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解释。 他垂下眼,指尖轻挑,解开了她手腕的绳子。 果不其然,绳子挪开,手腕上多了一条红痕。 纵然他昨晚刻意将绳子解得松了些,这柔嫩的皮肤不免还是会泛红。 微凉的指尖代替粗糙的绳子,抚上手腕细细揉着。 祝为错感受到手腕上的动作,条件反射就想躲,却被身后的男子死死握住,不准她躲。 “还没说完,继续。” 程绥晏一边轻柔着她的手腕,一边提醒她继续。 祝为错抿了抿唇,挑着话,委婉地解释了自己权衡利弊的过程。 程绥晏手指一顿,不知轻重地按了一下。 “嘶。”趁这机会,祝为错连忙将自己手腕收回来。 程绥晏放任她收回手,躲开他的动作,他侧头看着她,睫毛轻颤,“所以,你还是再利用我对你的感情。” 一个用来摆脱郑朝允和圣旨的工具人。 “......也不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程绥晏心中神奇的那些希冀随着她的这些话从归于平静,不想再继续听她的话,怕是再听下去,他会将她仍在这半路上。 他手臂穿过她纤细的腰,揽进怀中,似是这样,她便永远会在她身边一样。 坐下的马在寒风中狂奔着,不到傍晚,程绥晏也赶上了薛合一行人,几人打算在小镇上歇歇脚。 小镇上没有多少商贩还开着门,快将一条街看完才发现一个客栈。 客栈大门敞开,小二打着哈欠拢了拢衣裳,一睁眼就看到好几日没人进的大门迎来了一群人。 他连忙赶上问道:“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薛合粗声道:“住店。” 随后他扭头数了数人头,向小二道:“安排五个房间即可。” 程绥晏拧了拧眉,“四间。” “......四间四间。”薛合扯着嘴角冲小二道。 祝为错被程绥晏送上房间后,手中的黑布又要蒙住她的眼睛。 她咽了咽口水,在床上随着他的步伐逼近往后退,“我真的不会逃跑的。” “......”程绥晏没搭理她。 她自然是躲不过程绥晏,又被蒙上了眼睛。 随即,双手又被人抓住,祝为错感觉这双经历磨难的双手又要被绑起来,连忙趁着程绥晏不注意双手背到了身后。 “我手疼。”声音委委屈屈。 程绥晏半眯了眯他深灰的眸子,弯腰靠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前。 祝为错纵然被蒙住眼睛看不见,也能感觉到程绥晏距离她之近,忍不住想要往后缩。 她后倾,只一瞬,她背在身后的手被人捉了过来,在男人手中细细摩挲。 警告她,“那在我回来之前,郡主千万不要自己掀开了眼上的东西,知道么?” 低沉的嗓音中,暗含着威胁。 她想起来,他说过,他不会再威胁她。 说话不算话。 “没听见?”程绥晏没见人回应,眸色深了深,伸出手抚上了她下巴上的伤口。 祝为错回神,识相地赶紧点头。 “嗯,等我回来。”程绥晏笑了笑。 待他走后,门也被锁上了,祝为错忍住了想要动手的手,乖乖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一片黑色,她都快要睡着了。 “咔哒”一声,门开了。 她透过黑布勉勉强强能看到一些光亮。 “饿了么?” 程绥晏见她乖巧的模样,心情不由地好了些。 “饿了。”祝为错点头,等待对方让她恢复光明。 程绥晏哼笑,端了一盘米糕,坐到她面前,捏起一块糕点,“张嘴。” “......” 好久没有吃东西了,饿确实是饿,但......这确实羞耻。 “怎么,不饿?”说着,程绥晏便要收起糕点。 “饿。”祝为错靠着声音辨别他的方向,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