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刘宁三天两头都去如意坊,如意坊好像有一根线在牵引着刘宁,叫她欲罢不能。
听阿蓝亲手弹奏各种乐器,看她写字画画刺绣,二人还常常出去游游湖逛逛街爬爬山,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好不惬意。刘宁觉得自己的业余生活很是丰足,她很快乐。
交往一段时间下来,刘宁和阿蓝的情谊越来越深厚。虽然对阿蓝不敬,刘宁百分百体会到了男子为什么老是会去一些场所。自己一个女的,有阿蓝的温言细语陪伴都整日乐不思蜀,何况男子?
这日,法部。
杨玉帆经过刘宁身边又回头闻了一闻:“刘宁,你身上什么味道?”刘宁撩起衣袖:“没有啊?”
杨玉帆叫住一旁走过的张洲安:“洲安,你过来闻闻,刘宁身上是什么味道?”
张洲安走了过来:“刘宁,你什么时候开始涂脂抹粉的?”他凑近一些再闻了一闻,蹙眉道:“这味道,不对……”
杨玉帆拍手道:“洲安,你也说不对?我就说。”
刘宁牵起衣袖闻了一闻,一脸认真:“哪里不对?我没有涂抹什么。我今天一早摸过院中香草,会不会是那个味道?”
刘宁随便一个小动作,张洲安都觉得可爱莫名。我一定是疯了,张洲安转开脸冷声道:“不是香草的味道,应是被沾染上的,你最近去过哪里?”
刘宁看张洲安神色严肃,笑道:“我去了如意坊,那里倒是随处燃了香。迷香的味道我闻得出来,那处的香就是寻常熏香。她们都是女子,又是做的刺绣细活,燃香很正常。”
杨玉帆凑近刘宁一脸邪笑:“现在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和那如意坊主好上了,莫不是真的?”刘宁一把推开杨玉帆:“杨大人你离我远一点。我实在讨厌男子,看见你就……”刘宁做了个要吐的动作。
张洲安冷下脸:“还开玩笑?刘宁,你沾染的这气息不对劲。这香气甜腻,似有催眠的成分在里面,还有……”“还有什么?”刘宁叹为观止,这大人鼻子当真这样灵敏?
张洲安看看杨玉帆:“你跟她说。”
杨玉帆凑近刘宁耳边,悄声说了几个字。刘宁用力推开他:“不可能!”
张洲安问:“你最近可有嗜睡头晕之状?”
刘宁想了一想:“是有一点,我以前头部受过重创,只要不失眠,时不时便会好睡头晕,并不是现在才开始。”张洲安看看刘宁脑袋:“你头部受过重创?十有八九,你闻的香有问题。刘宁,下午我随你过去一趟。”
刘宁连连摆手:“不用了,想是阿蓝的寝室点了助眠的香,可杨大人所说的另一种香料,绝不可能。里面一个男子都没有,点这个也没用。”
张洲安和杨玉帆对看一眼。
杨玉帆神秘一笑:“刘宁,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只有男女才能做的,男子和男子,女子和女子,也是可以的。这样的香十分少见,只有特殊场所才有,我跟洲安都进出过,自然一闻便知,你没有闻过也正常。”
张洲安道:“你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我们断案总要进出那些场所,闻过不是很正常?她是没有遇到罢了。”
刘宁恍然:“你们的意思是,这香跟贵夫人房中的药有同样的效果,在同性之间也流行使用。”
杨玉帆道:“就是戏文里唱的断袖之癖,百合之交。”
刘宁摇头:“你们一定听了外面对如意坊的传言。我去过数次,和如意坊坊主阿蓝相交甚笃。如意坊内并无异常。”
杨玉帆问:“那干嘛在寝室点那种香?”
刘宁道:“或是你们闻错了,你们虽然是那些场所的常客,闻过很多。天下的香何其多,总有失误的时候。”
张洲安抽抽嘴角:“闻过很多?”他看着杨玉帆:“我们是常客?”
杨玉帆道:“这些不是重点,我一人闻错也就算了,洲安五感灵敏,从来没有失误的时候。”
刘宁道:“阿蓝燃了是想迷惑谁,我吗?说来都好笑。我要是能入得了阿蓝的眼,倒是幸运。二位大人,属下告辞。”
张洲安一把拉住刘宁:“怎么就不能是你?听说你二人近日同进同出,同吃同睡,可是要好的很。”
大人怎么知道?一定是美花告诉了秦河。美花就是一个小喇叭广播站,去了一个蒋明,又来了一个秦河。
张洲安道:“刘宁,现在对你和如意坊主的闲话传得很紧,你好自为之。”刘宁看着张洲安:“多谢大人关心,我跟阿蓝情同姐妹,不是你们想的这样。”
下了班,刘宁不自觉又要去找阿蓝。
刘宁停住了脚步,我这是怎么了,一天不去见阿蓝,心里都空落落的,莫非我真的如旁人所说,喜欢上了女子?刘宁摇一摇头,回了香草院。
晚一些,美花送货回来。她递给刘宁一张粉色的请柬:“坊主给你的,今日见你没去,她很是失望呢。”
刘宁展开,请柬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十五灯会,卯时桥边,不见不散。”刘宁笑一笑:“阿蓝这是邀请我一起看灯会。”
美花接过请柬,凑近闻了一闻:“连请柬都这么香这么好看,这坊主也太讲究了。刘宁,你会去吗?”刘宁道:“为什么不去?灯会那日,你不是早和秦河约了?我没有别的朋友,又不想看你们两个撒狗粮。”
美花道:“什么狗粮?我们又没有喂狗。我不去见秦河就是了,你和我一起看灯吧。”
刘宁眉毛一扬:“别,秦河本来就对我意见很大。”
“他意见大也要靠边站,我要把你从坊主那里拉出来。”
“为什么?”
美花鼓起勇气:“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