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回到医馆,一男子正跪坐地上在哭天抢地。
刘平背上医箱:“宁儿,他母亲和哥哥不行了,我去看看。”
午饭时分,刘平回来:“他母亲和哥哥已经没了,那歹人手段着实……残忍。”
刘宁不觉看向张洲安。张洲安也看着她,问道:“怎么个残忍法?”
刘平看着二人眉目交流,心中不快,不想说话。
刘宁着急:“哥哥,快说来听听。”
刘平看看刘宁:“他外出打柴,回到家中房门大开。母亲和哥哥被反手捆绑在椅子上,被重物重击毙命。”
刘宁吃惊:“哥哥,这是命案!什么人做的,报官了吗?”
“已经报了官,县衙来查探一番已经得出结论,这家人在此地跟人无冤无仇,应是外族人闯入所为。可怜母子二人去得这样。”刘平叹气。
张洲安道:“外族人?外族人在这里已经猖狂到白日登堂入室行凶?秦河,我们去会会县官。”
刘宁道:“大人,你们去县衙,我去现场看看。外族人行凶,都手段简单直接,哪里用得着这样麻烦又捆又打,此事有古怪。”
刘平道:“去现场,宁儿你不怕?”刘宁给刘平夹了一筷子菜:“那你陪我过去?”刘平想了一想:“好,总不能叫你一人过去。”他埋头吃起菜来,表情愉悦。
张洲安悠悠道:“秦河,等下我们一起去现场,遣人请那县官到现场,我有话问他。”
秦河看看几人,微微叹气:“诺,大人。”
现场,受害人已经下葬。简陋的土屋中桌倒椅摔,一片狼藉。报案男子人称刘七,跟张洲安几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外族人的凶残。
刘宁问:“刘七,你怎么这么肯定是外族人?”
刘七愣了一愣,目光有些躲闪:“这些年,外族人来我村镇不晓得杀了多少人,有时白天来,有时晚上来,不是他们,还有哪个?”
旁边村民纷纷点头:“就是,这些年,那些外族人不知道杀了我们多少人,杀了人再劫财,实在可恨!”
刘宁道:“就算前面九个是外族人杀的,也不代表第十个就一定是他们杀的。”
刘七脖子一强:“那你说是哪个杀的?”
刘宁摇头:“我也不知道。”
吃瓜群众纷纷嘲笑:“不知道还说个屁!”“就是,还不如就是外族人杀的来得实惠。”“可不是,凶手找不到,可不就是外族人杀的?”“刘七要发财了。”……
刘宁听着奇怪:“外族人杀的,有什么好处吗?”
刘七看着村民大声吼道:“都给我滚开,在这里瞎说什么!”
一人大声道:“被外族人杀了,可以申报卫国奖,奖金可不少呢!刘七发达了!”刘七抓起地上陶碗碎片扔了过去:“再说,我领你的奖金!”那人往后退了几步:“刘七!京中大官在这里,你想杀了我领奖?”
“都给我闭嘴!”县官亦步亦趋上前,给张洲安跪下行礼:“下官来迟,请大人见谅。”吃瓜群众无不惊愕,不知该不该跟着跪,便都站着看着他们。
张洲安扶起一张倒地的椅子,悠悠坐下:“方才他们提到的卫国奖是怎么回事?”
县官拭了把脸上的汗,诚惶诚恐:“回大人,此处边地,有人为抗击外族牺牲,可以申请卫国奖。”
张洲安凑近县官:“只要查不出凶手的亡故者,都申请此奖,既消磨了凶案,又可以和县衙奖金分成,是吗?”
县官哪里受得住张洲安这威压之势凌厉之问,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大……人……”
张洲安厉声道:“我没时间听你编排,老实说!”
县官颤声道:“查不出凶手的……例行这样……对百姓有所补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秦河道:“是不是都查不出凶手?”
县官哆嗦道:“查出来的……极少……”
张洲安道:“好个父母官,倒是懂得变通。待此案了解,你自行请辞,免得我费墨参奏!”
县官浑身被抽去筋骨一般,瘫坐地上,一脸铁青。
一旁百姓齐声欢呼,噼里啪啦拍起了手掌。
刘七一脸失望,垂头丧气。
秦河将县官一把推到一边:“别挡了查案!”
张洲安看刘宁一直蹲着看地上的绳索,问道:“刘宁,有发现?”刘宁白张洲安一眼:“大人,不要每次都这句开头好不好,搞得我跟演电视剧似的。”
张洲安无语:“说人话!”
刘宁起身拍拍手掌:“大人,两名受害者当日手脚分别被绑在两张椅子上,被人操起另外一张椅子殴打,直至重伤不治。”
张洲安道:“这些我们都知道,说点没的。”
刘宁看向刘七:“你哥哥,是哑巴?”
刘七愣一下,抹起了眼睛:“我哥是哑巴,造孽得很!”
张洲安道:“你知道他哥是哑巴?”
刘宁摇头:“我方才推测的。”
吃瓜群众窃窃私语:“这都能推测出来,果然神人!”“开什么玩笑,人家京城来的,自然有两把刷子。”“一个女的也会断案?”……
刘宁面色得意,看着张洲安摊开手:“大人,我可给您长脸了,现在也不是三法司的人,可有封赏?”
张洲安抽抽嘴角,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刘宁面前晃了一晃。刘宁伸手要接,张洲安虚晃一下,又收了回去。
刘平看不下去,一把拉过刘宁手:“宁儿,你缺银子哥哥给你,这是做什么?”秦河冷冷道:“刘平,这是我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