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药敷完吃尽。
为了物尽其用,刘宁将最后一次药又多煎了两次给张洲安喝下。看着最后一口药渣被张洲安咽下,刘宁满意:“你皮肉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大人恭喜你,不用戴面具了。”
刘宁摸摸张洲安的脸:“水嫩光滑,更甚从前,这药开发成面膜,可以卖出天价。”她想起钟楚离。传闻钟楚离自己创立了医学研究院,一定有这方面的项目。要是能在方国种植这些草药,大批量生产治疗伤疤的药,一定可以数钱数到手软。
“我眼睛还是只能感受到光影,还时好时坏。”张洲安道。“看不见还好些!”刘宁一想到自己洗澡被他看了个大概,就气不打一处来。
“话不能这样说,我眼睛不好,除了能动省了你拖拽之累,要是遇到歹人怎么办?”张洲安道。
“你不是能听声辨位?”刘宁突然拔出腿上匕首刺向张洲安,被他一掌打落在地。刘宁摸摸手背泛红:“看,我没一次成功的。”
张洲安无语:“你说你这几日偷袭了我多少次,这洞中东西怕是都被你扔完,现在兵器都上了。刘宁,你是想着我哪一次失手,就干掉我?”
刘宁道:“大人,我这是训练你听声辨位的应激反应。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耳朵越来越灵光,反应越来越快。”
张洲安无语:“刘宁,怎么不说我被你石头木棍打中的时候?我当真只看到一个影子,你不用这样。”
刘宁捡起旁边石头又扔过去,被张洲安伸手抓住。二人你丢我接,忙个不停,直到刘宁手臂发软,这个训练方告一段落。
二人又在寒洞中待了一晚,刘宁仍是离张洲安远远躺下。
张洲安运气一阵,劈出一掌。掌风将水潭旁边石头击碎,水浪激起老高。
刘宁被声音惊醒,看着喷泉一样的水浪目瞪口呆:“大人,你练成了神功?”
张洲安道:“我算是因祸得福,之前经脉被刀剑割断,服药之后又被疏通重塑,现在体质倒是比之前更觉通畅,自觉修为又精进一层。”
刘宁语气说不上多高兴:“你倒是好了,当真练成了神功。”张洲安了然:“刘宁,你不必嫉妒,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再说,什么神功?还是肉身会死会伤。我眼睛看不见,你多费点心才是。”刘宁冷哼一声。
第二日,二人离开寒潭洞向北边出发。
刘宁给了张洲安一根藤条,她一路牵着他走,他背着刘宁的挎包。
二人上坡下坎,刘宁一路提示。到后来,刘宁往上提一下往下放一下藤条,张洲安便知道是什么意思,还能根据她动作的幅度判断坡坎的高矮。
二人的默契,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眼看爬上一个坡顶,刘宁站定看着前方日光,她伸手遮住额头:“这林海,好大好美啊!”
张洲安站在下方,看着一片浅浅幽光中刘宁的身影,他一时呆住。刘宁此刻,虽是一个影子,在他心中,当真仙女一般不可方物。刘宁心道,刘宁,你就是我的小仙女。
随后一路,在张洲安眼中,刘宁身上一直都散发着柔和的淡淡的白光。
张洲安一路追随。
行了大半日,刘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人!”
“什么?”张洲安嗓子已经恢复,声音清冷温和,听着比之前更加动人。这把声音配上他清贵的脸,整个人熠熠发光。
刘宁后悔那些药全用在了张洲安身上,自己怎么就没有喝一些敷一些。看看人家,真个人皮肤白了几度,肤质细腻,仙气飘飘。
刘宁闷闷道:“大人,你只说叫我往北,可这个方向,不是去秦将军营地啊?”秦将军在西南方。
张洲安道:“我们不去秦将军处?”
“为什么?”
“那处四周都是外族,现在已成孤岛。我们从北边边境绕回京城。”
三年,这不安定的大陆板块形势风云诡谲,不是刘宁能想象的。
“秦河呢?”
“当日我和他约定,在北边点位集合,不知道他现在到了那里没有。”
“你跟秦河,倒是生死不离。”
“我们自小一起练武学习,是兄弟。”
刘宁还要问,张洲安低声道:“前方有人。”
刘宁忙将张洲安领到深草丛中,二人屏息静气。
过一阵,一队人带着一些箱子匆匆逃到此处。
刘宁低声道:“是一队难民,看来背后有追兵。”
说话间,大约有四五十人,骑着马手持尖刀冲了过来,将难民团团围住。
一面相端庄,浓眉大眼的男子上前跪地磕头,其余人等纷纷跟着跪成一片。
马匹上,一面国领头人厉声问道:“来者何人?”
浓眉男子道:“回大人,我们是安平国一支乐舞队,想去边境给各军营摆台子挣些辛苦钱。”
那领头人骑马在浓眉男子周围绕了两圈:“乐舞队?我看是奸细!”
浓眉男子道:“大人,我们冒死挣些辛苦钱,最多捎带些不值钱的玩意,哪里敢干其它勾当?”
领头人一刀砍断一个木箱绳索,将箱子盖子挑开,里面是一些二胡等乐器。
其余面国人纷纷下马,将所有箱子翻个底朝天,都是些乐器、演出服、化妆品之类,面国人挥剑将其一一破坏。
乐舞队敢怒不敢言,个个噤若寒蝉。
领头人一把拧起一个男子:“怎么,不服?”
那人一脸惊恐,没等他回话,领头人一刀过去,那人倒地毙命。
乐舞队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