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寒潭,张洲安和刘宁一路避开各国巡逻队,在林中缓缓行进。
路上不时出现累累骸骨,数量壮观,看着惨状异常,令人触目惊心。
虽看了一路,刘宁仍唏嘘不已不忍直视:“大人,怎么这么多人死在这里?”张洲安道:“逃难的百姓,经商的队伍,罪大恶极的逃犯,还有各国行伍……这里生存艰难,来往的人可一点不少。这些没了的,只是看见的,只怕我们看不到的地下三尺、泥沙河谷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尤其这些年,除了我安平的宝石,丽国、大石国的物资在这里交易频繁,人为财死罢了。”
刘宁问:“大人,听说你带着安平也研制出了炸药?”
张洲安幽幽道:“刘宁,你忘了当日再三叫我去边市货柜取的东西?就是凭借那一箱子东西捣鼓出来的,还好研制及时。要是晚个一月,丽国就会来攻打我安平。”
刘宁听见这话带来的震撼,不亚于看到的路上白骨,又是我?她只怕自己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罪人:“大……人……安平也参与了买卖?”
张洲安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安平只求自保。”
虽然安平将火药的使用出售控制住了,挡不住刘宁心情越来越差:“大人这样是对的,要是各国都拥有大量□□,一旦发生战争,死伤者众,生民涂炭。”
张洲安道:“我安平从来不想挑起战事,现在周遭如此虎视眈眈,该有的也不能少。刘宁,你另外那个叫枪的东西,我们费尽心思也弄不出来。你哪里弄来的?”
刘宁道:“以现在的生产技术,制造不出才是正常,那炸药就不是该出现的玩意。大人,回去你把枪还给我。”她要把这些有杀伤力的东西带回原世界去,不能再混乱这个世界的秩序,至少不能来源于自己。
张洲安不再追问:“刘宁,皇上还欠你一个赏赐,这次回京就可履行。”
刘宁想到什么:“大人,我见了刘平,你知道他说什么?”
张洲安道:“刘平……他说什么?”
刘宁道:“他说他要做皇帝,封我做皇后,说得言之凿凿。他如果不是疯了,这话什么意思?”
张洲安沉吟:“他一直在丽国心甘情愿做傀儡,就是存着这个心思。说起来,存这个心的何止他一人。还好你当日破坏那个盒子很是及时,否则……”
“盒子?”刘宁道:“就是涉及刘平身世的盒子?你说我当日投入了火堆焚毁。你是说,那个盒子能证明刘平身份,他当真是……”
张洲安道:“就是少了那个盒子,刘平现在无法动弹,丽国无法拿他对我安平做文章。不管他是不是,他都绝不能是。这事你半个字都不许吐露,怕被歹人利用。”
这样的戏码刘宁看的电视剧中可是个烂熟的梗,刘宁点头:“大人,想不到跟话本子似的,一出接着一出。”
张洲安道:“真实情况,比话本子精彩多了。”
“正是,艺术来源于现实,又高于现实。”刘宁现在是深有体会。
丛林越来越密,马已经不能行进。
二人下了马,张洲安拍一下马背:“马兄,你走吧!”
马儿大大的眼睛瞅瞅二人,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扬了扬蹄慢慢走了。
张洲安一手持剑劈开荆棘,一手紧紧拉着刘宁,二人寻路前进。
刘宁脸上裹了纱布,视力本身下降很多,幽暗的丛林中视野更不敞亮。她一路跟半瞎一样只是随张洲安走,二人颇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
看着张洲安挺拔清俊的身姿,感受着他温热有力的手掌,刘宁心道,也不怪楚楚死活黏着张洲安,经历过生死不离,这样的环境氛围,这样一个人护着,很难不产生美女爱英雄的心思。就是自己……刘宁连忙停止胡思乱想,刘宁,你这是最后一次来,目的是兑现当日承诺安顿好小伍。再说,你没有楚楚那样的手段和才艺,要是迷途深陷,只怕下场比楚楚更惨十倍。
二人行进几日,几次有惊无险,总算到了安平边境驿站。
张洲安递上一块行路令牌,忙被驿站官员领进上房。
刘宁看着这个房间不解:“大人不是缺钱的人,怎么这样小气只要一个房间?林中跟你整日待着,现在我想独处。”
张洲安将她拉到一旁,指着里间一个房间:“这是套房,你睡里面就是。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刘宁道:“不一定,我脸虽丑,其他一样不差。楚楚又不在,谁知道你存什么心?”
张洲安敲一下她头:“你醒醒吧,当真以为自己仙女。这驿站虽是安平所建,并不十分安全,这些年被外族围攻了好几次,你好生跟着我就是。”
刘宁一把推开张洲安手:“大人敲了我多少次头,都敲傻了。再敲一次收一两银子,从现在开始计算。”
张洲安一脸嫌弃看着刘宁,捂着鼻子:“我出去会会驿站官员。后面有热水,你就在此地好生洗洗,身上都发臭了。这么些天,有水叫你洗也不洗?”
刘宁嚷道:“不是你说那溪中河中有骸骨,我才不要再那些地方洗!”
刘宁洗漱完毕,换了衣服一身清爽,躺在床上小憩一阵,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张洲安推门进来,给刘宁带了些吃食。看着刘宁吃得满意,张洲安欲言又止。
刘宁看着张洲安:“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洲安低头喝茶:“跟你说了也无妨,赵瑞也在这里。”
刘宁一时对吃食失了兴趣,她睁大眼睛:“赵瑞?他一个文官,跑到这里做什么?”
张洲安一脸不快:“我没有跟你提过他。你不是将之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