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回去倒头就睡。
第二日天不亮,刘宁被张洲安叫醒。
她伸个懒腰捂嘴打个呵欠,酝酿了一阵,总算睁开眼睛。见张洲安顶着两个黑眼圈,刘宁慵懒问道:“大人一夜没睡?”
张洲安道:“今日过去戏班,要是解不开班主死亡诈尸之谜,班主就要下葬,此案便成了悬案。这个案件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要保证万无一失。”
刘宁道:“是,这案要是断不了,大人颜面尽失,以后都不用在京城混了。”
张洲安敲一下刘宁脑袋:“就你知道。我不在京城混,跟你混?”
“受不起。”刘宁搓着眼睛:“大人知道真相了?”
张洲安道:“我这就告诉你。”他将发现跟刘宁详细说出,刘宁脸色越来越凝重:“原来这样。”
小俊已经等在院中,三人就要出门。
阿曼慢慢游了过来:“大人,你昨晚一夜未归,这么早就要出门?阿曼给你熬了肉粥,吃了再走吧。”
肉粥?刘宁看着张洲安一脸微笑,有了过命的交情到底不一样了,阿曼说话行事都坦荡了很多。只是阿曼一向清高孤傲,这样做低伏小看着实在不习惯。看来阿曼是自己豁出命也没有得到张洲安更多的青睐,心中开始着急了。
张洲安捂嘴咳了一声:“我们有要紧事,你自己吃吧。还有阿曼,有专门做饭的人,你不用这样。”
“阿曼愿意。”阿曼道:“阿曼也想替大人分忧解难,阿曼可否同行?”
张洲安道:“你不用去,好生休息就是。”
阿曼上前,脸上有了惯常的清高神色:“大人是嫌弃阿曼无用?”
张洲安笑道:“阿曼你聪明能干,怎么会无用?你大病初愈,该好生休息就是。”
刘宁看着二人,心中有些不快:“阿曼,我们去是有正事,等大人回来了,你有什么话再说就是。秦河和美花都没有要跟去,你去凑什么热闹?”
阿曼眼睛一红:“就只有你能去,我就不能?”
刘宁无语:“不是,我说阿曼,你虽然救了大人,跟他也没有到这样随进随出的地步吧?我们是去断案,又不是玩。”
阿曼看着张洲安:“大人。”
张洲安咳了一声:“阿曼,我谢你救命之恩,诚如刘宁所说,我跟你确实没有相熟要带你一起断案的地步。”
几人不再理睬阿曼,匆匆离开院子。
灰灰鸟从树上飞下,落到阿曼肩膀上,湫湫叫着,声声愤激怨恨。阿曼神色高冷,轻声道:“既然叫我见了阳光,就不会再回到黑暗中去。大人,你身边为什么不能是我?鸟儿,你别生气,我知道你的心意。一切,慢慢来……”
戏班灵堂中,一干人等悉数在场。
乌白带着官兵守在周围,见到张洲安过来忙迎上前:“大人,下官在此,保证此处不生事。”张洲安点头:“辛苦乌大人。”乌白受宠若惊,弯腰行礼:“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长者上前行礼:“大人,可是班主之死有了眉目?我们班主已经停了几日,不能再拖了。”
乌白道:“在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准离开这里。谁再多言,以干扰罪名扣押!”
众人安静,只听张洲安安排。
小俊挺直身板高声道:“阿鼻上前!”
阿鼻上前:“不知为何召唤草民?”
小俊冷笑:“阿鼻,你杀师辱师,你说为何?”
一阵喧哗之声。
“肃静!”乌白厉声道:“不得扰乱公……灵堂!”
阿鼻扑通跪下:“草民跟师傅情同父子,万不会做出杀师之事,冤枉!”
这边雪儿神色大变:“阿鼻!难怪你急着要接任班主之位,怕就是为此杀了我爹。快说,你如何下的毒?”
阿鼻看着雪儿:“师妹你听信他们的话?我看他们就是为了有个结果,在这里胡乱诬陷人。再说我心悦于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宫宇道:“就是说,是师傅不愿将师妹许配给你,你动了杀机?”
阿鼻起身握紧拳头就要动手:“宫宇,你嘴巴就可以给我定罪了吗,谁看到了!”阿鼻很快被几个官兵按在地上不能动弹,乌白厉声斥道:“大人面前再不敬,大刑伺候!”
冰儿上前冷声问道:“敢问大人,当日师傅和和师兄并无接触,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如何能够下毒?”
刘宁上前一步:“冰儿问得好,这也是这两日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只能说,这个毒杀班主的人实在心思灵巧。”
阿鼻吼道:“我没有下毒!你们冤枉人!”
刘宁道:“我说是你了吗?阿鼻,你这个蠢货!你是没有下毒,有的毒,不需要下。”
众人议论纷纷。
宫宇问:“姑娘此话怎解?”
刘宁问阿鼻:“我问你,班主中毒前夜,你跟班主喝的什么酒?”
阿鼻想了一想:“就是普通药酒。”
宫宇神色一愣:“药酒?”他神色莫名看看雪儿,雪儿不看他,只死死盯着阿鼻。
小俊拿出一只小小的粗陶酒罐:“可是这酒?”
阿鼻道:“可不是,全县城的人都在喝,这酒有毒吗,有毒吗?”他看看周围的人:“你们不可能没有喝过,有中毒吗?”
“酒没有毒,可以在酒里下毒啊!”
“谁会买有毒的酒喝?”
“就是,当我们傻子。”
……
“肃静!”乌白厉声道。
刘宁道:“这酒本身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