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郑大奶奶竟然在这街上走。”吴二也一脸惊讶,这会儿一个男子已经拿着荷包走了过来:“二哥,这是那位奶奶,被偷的荷包。”
“多谢多谢。”小春已经接过荷包,并从荷包里面拿出一块银子,对吴二道:“多谢了。”
“我们不过是路边看见,哪里就需要这样重谢。”吴二并没有看那银子,只笑着对翠玉说。
“这……”小春不由看向翠玉,翠玉已经对小春道:“既然这位这样说,那就把荷包收起来,下回,还有山货,我们把价格算好一些就是。”
“郑大奶奶说的是。”吴二还是笑着说,小春已经让马车停下,对翠玉道:“大奶奶,您还是上车吧,不然又要被人偷了荷包了。”
“我竟忘了,这里小偷不少。”翠玉轻声说着,也就走上马车。
吴二对马车招了招手,跟在他身边的男子就皱眉:“二哥,你怎么总是看着这个大奶奶,方才我们本来好好地在那说话,你见到这人被偷荷包,就跑过来了,这种小事,哪还需要您动手。”
“不过就是缘分。”吴二只说了这么一句,男子的眉皱得更紧,吴二拍他一下:“别皱眉头了,我们啊,还要办大事呢。”
“是,是,是,还要办大事呢,要不是你走出来,这大事儿啊,早就办成了。”男子口中嘀咕着,吴二看一眼翠玉马车离去的方向,下次卖山货,也许,下次来得很快。
小春把荷包里的东西点了点,就对翠玉道:“大奶奶,您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什么在街上走一走,被偷了都晓不得。”
“是,我们小春姑娘说得对,以后我啊,不轻易在外面走了。”翠玉含笑对小春说,小春已经点头:“那是,我说的,自然是对的。”
翠玉看着小春面上的笑,也笑了笑,小春啊,有时候就是个孩子心事,还无忧无虑呢。只是怎么这么巧,又遇到这个吴二了,他的山货,确实还不错。
翠玉进了商号,楚掌柜也就跟着进了账房,看着楚掌柜面上神色,翠玉就笑着道:“不用担心,过上几日,就能出来了。”
“这件事,到底还是……”楚掌柜欲言又止,翠玉已经轻声道:“不管是谁牵连谁,这会儿,都不能善了了。”
宁先生的离去,不过是翠玉短暂的示弱,之后,翠玉还要更加地,更加地,翠玉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却不能说出口,只对楚掌柜笑了笑。
楚掌柜也晓得,这种事儿不好再劝的,于是楚掌柜也就行礼退出。
翠玉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账本,生意,郑家,再难都要走下去,不然的话,就会被人看笑话。
到了傍晚时候,那个昨儿说郑家用假银票的人又来了,楚掌柜看到他,眉头就皱得很紧:“怎么,还要来讹我们吗?”
“我是来赔礼道歉的。”这人说着就要对楚掌柜下跪,楚掌柜把身子一偏:“你也不用对我赔礼道歉。”
“是这样的,昨儿呢,是我儿子看的银票,他说假的,我也就信了,去钱庄上,钱庄上也说假的,到了今儿中午时候,钱庄上的人才说,那银票,不是假的,只是这银票是五年前的银票,他们钱庄上,那时候没有换印记,昨儿看银票的人,是新来的,还没有满三年呢,才说是假的。”
这人说着就唉声叹气:“到了这会儿,我才晓得,竟是我们冤枉了你们。”
楚掌柜当然不会信这番鬼话,只鼻子里面哼出一声,翠玉已经听到了,在账房内对那人道:“你这话,往衙门里说了不曾?”
“钱庄掌柜说了这事儿,我们就赶着往衙门里去了,谁知老爷往外面去赴宴了,我们也没有见到老爷,在那等了半天,才说,先来您这边道歉。”说着话,那人就对账房麻溜跪下:“郑大奶奶,我先给您磕个头,您就恕我们没有见识的罪名。”
翠玉晓得这人在这做戏,但已经和邱掌柜说过了,翠玉也不能再把这人给骂一顿,于是翠玉只能道:“恕罪?那也要拿出诚意来。”
“郑大奶奶您放心,我们啊,以后给您这边的货物,都少一成价格。”这话让楚掌柜冷笑:“少一成价格,以后倒要我们只买你这边的货物,这主意,真是打得好。”
楚掌柜这话中的嘲讽,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这人也不例外,他长叹一声:“你们家大业大,做生意比我们强多了,哪里晓得我们这样小本生意,别说少一成,就算是少一两银子,我们都要挣上许多时候。”
“罢了,这些话也不用多说。”翠玉喝住那个人:“只要你准备一桌酒席,亲自去接我父亲出来就好。”
“应该的应该的。”这人连声应着,又对楚掌柜也行了个礼,这才爬起来离去。
“大奶奶,这事儿……”楚掌柜话中还有担忧,翠玉却已经笑了:“还能怎样,不过就是如此。”
“我就是觉得,怎么就受了这样的气。”楚掌柜声音很低,翠玉没有再说话,等自己父亲走了,以后面临的事情就更多了。
似乎,身边能依仗的人都要离去,不管是父亲,还是郑义明,翠玉看着远方,而自己就要独自一个人面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去面对这一切。
“打烊了,收拾吧。”冷不防翠玉说了这么一句,打断楚掌柜的沉思,楚掌柜只来得及应是,就让伙计们开始收拾。
很快这件事也就传开,既然这边认了不是假银票,那县衙老爷也就把宁先生放出来。
翠玉接到消息,也就在牢房门口等着,很快衙役就领着宁先生走了出来,宁先生虽在牢里几天,身上气味也还干净,没有吃什么苦头。
看见翠玉,宁先生已经笑了:“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爹爹。”翠玉声音带着哽咽,父亲这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