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女侠没有那天的华服,穿得也很简单,但眉宇间那种知性女子的知书达理,上位者的威严霸气,过来人的不动如山在这位上年纪的女人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杨冬凝转身说道:“杨奶奶,就是他口出不逊,还打碎了您的杯子。”
杨女侠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上下打量着我,说道:“胡闹!一个杯子就让我们杨家的脸面扫死,你们在江湖上也是如此吗?”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杨冬雪和杨冬凝说的,杨女侠走过了杨冬雪身边,说道:“你把她惯坏了,这样的心性到了江湖上,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后患。”
杨冬雪突然咬了咬下唇,说道:“可是,他在黑水集市大放厥词,我怎么能忍?”
“据我了解,探道人行事作风不会如此,想来这么年轻便是顺风耳,定不是徒有虚名之辈,这样的年轻翘楚,如此简单的错误是不可能犯的,那么只可能是你先激怒了别人,我说的对吗?”我的心里一片豁达,不愧是江湖前辈,分析地丝丝入里,就仿佛她亲临现场一般。
杨冬雪不说话了,杨女侠捡起了杯子的残片,爱不释手地看了起来,说道:“杯子有错吗?
错在了人心呀。”
杨冬凝的头低了下来,说道:“杨奶奶,对不起,是我做的,与冬雪姐姐无关。”
“嗯!还有救!只不过世间再无这杯子了。”她轻轻地将残片放到了桌子上,说道,“你们二人暂时解除职务,面壁思过一个月吧,江湖如若都是你们这般,杨家走不了太远。”
两人倒是没有二话,只是默默地站着,杨女侠说道:“怎么?还要我送你们去吗?”
“不!可是他还在,万一”杨冬雪说道。
杨女侠淡淡地说道:“探道向来不是以武出名,如果一个不懂武的人都能对我造成威胁,那杨家便不该存在于西境。”
两人不再说话,转身出去了。我心头一松,当真是江湖前辈,大家风范,不愧是鬼爷喜欢的女人,不!喜欢鬼爷的女人。
“坐吧,顺风耳,让我听听你想知道什么和你知道了什么。”
我急忙再次施礼,说道:“谢谢杨女侠,其实,来的路上,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儿,现在我对杨家解除了怀疑。”
“哦?说来听听。”
我说道:“最初,我们在做甄别过程,我们发现江湖各门皆有损失,唯独鬼门和杨家等几个少数门派没有损失,其
中一员危险的人物于洋在江湖搅得是天翻地覆,我们一直没有更多的突破,所以,只能用排除法去做,杨家便进入了我们的视线,我分析了所有的情报,怀疑度也在直线上升,比如,金铺洪老爷子的沙金事件发生的时候,杨家杨春叶镇守的铁南关有十人调动;红其拉甫外商门事件,杨家杨夏雨镇守的铁北关第一时间全员撤离,让人会觉得布局完成,等待收获;毒品事件中杨秋暖镇守的铁西关将人员全部抽调出鸟市支援了外地,我们的情报显示您在内地收购了一家上市公司,还有种种迹象表明,大事发生的时候,杨家都有不同程度的调动,只是我苦寻证据都没有发现,一直到我被袭击,我才发现,原来对方想借杨家将我干掉,那么结论就是杨家是无辜的。”
“嗯!”杨女侠似乎听得很出神。
我急忙说道:“所以,我错了,不该在黑水集市大放厥词。对不起!”
“嗯!不愧是探道年轻一辈的翘楚,比起大部分的江湖人,果然是有模有样,既然说到了这里,有没有这个可能,我杨家并不是主谋,而是参与者呢?我们只用在关键的一步走出去,便可以一锤定音。”杨女
侠说得很轻松,听得我却一点不轻松。
李静忙说道:“不不!杨女侠您不用这样假设的,我们在来路上已经论证过了,与贵门无关。”
“呵呵,你还没有好好想,这么多门派被牵扯进去,又有多少的鬼?我杨家在你心中依旧没有排除嫌疑。杨冬雪的做法是我授命的。”
我大吃一惊,呼地站了起来,这简直就是惊天大逆转,如果真的是杨女侠授命,那她便活脱脱地成为了嫌疑人的帮凶,这就坐实了我一路伺机安排了人手想杀厨神徒弟的事儿,杨冬雪大闹黑水集市,也是做给外人看,把我带回来,屈打成招,让我认下此事,杀之而后快,江湖也无人会说一个不字,我一个小小的顺风耳更不可能引起江湖猜忌。
如此说来,那鬼门就是棋手,鬼爷就是整件事儿的最大受益者。
我的手有些颤抖,我看向了银天养,似乎他随时都会跳起,用他腰间的英吉沙在我脖颈上滑一下,门口站着的杨家人会随时进来,将我的尸体拖出去
杨女侠依旧那么地坐着,我的冷汗都下来了。
突然,我的脑海也是一闪,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坐下,感觉口干舌燥,我端起了
李静的杯子,颤颤巍巍地将茶水端起,一口喝了下去,我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时,差点又给摔了。
我吞了一下口水,说道:“不!不是杨家,因为你们没有动机,铁门关整个产业并不在西境,西境对杨家来说,不过是休养生息或者人才培养基地,对江湖而言,是正向的,有帮助的,我实在想不到,对方会拿什么样的利益来要求杨家帮忙出手,杨女侠又会以什么条件答应,难道是西境三十六门门主大位吗?从目前看,杨家不在大位比在大位更有优势,毕竟产业中心决定了权利中心。我”
我愣住了,这就是一个悖论,如果不是杨家,那杨女侠又为何会下那样一道命令,让杨冬雪当面和我硬刚?
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我顿住了,我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我的肚子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