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酒尊的酒味道细品可以品出个优良可劣,像一个大家闺秀,那强叔的酒无需品味儿,只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图的就是个通透,像西境骑马的粗犷妹子。
我的舌头早就麻了,说话都有点饶舌,但很舒服,那是不一样的感觉。
“棍商就是刚才老哥说的壳子棍吗?”我问道。
强叔说道:“不能单纯地这样说,那是他们的底蕴,就好像鬼门也不是单纯地挖坟吧?也有其他营生。”
这倒是可以理解,我说道:“他们好相处吗?毕竟我们这么去算是踩地盘了。”
强叔说道:“不好相处,当时我们去了三百人,对方叫了六百人,就在一个小村子里,非常壮观,对方,好像叫家主,姓王,人倒是挺客气,但他们身后的人全拿着棍。”
强叔说了一段往事。
当年的鬼爷年轻气盛,带着一群能打的直接坐火车出了西境,第一站便下了车,当时下车,很快被人注意到了,对方以为是民工团,便想着叫了一起摘棉花去,鬼爷见此人满嘴都是大话,也猜测他可能是江湖人,便说叫你身后的人来。
那时候没有手机,通讯基本靠吼,那人很快带了十几个人来,都拿着刀,他们要鬼爷
每人交保护费,鬼爷笑了,挥手之间,围着他们的人全部脱去了上衣,那些个武夫全是征战西境三十六门出来的人,身上的伤疤那都是荣耀。
十几个人话还没说,便被按在了地上,鬼门人打架向来不爱吼,甘地的十几个小子大呼小叫。
鬼爷要他继续叫他背后的老大来,至少人数上要匹配。
大约有个半天的时间,那老大叫他们离开城市,到靠近西境的一个村子里聊两句,鬼爷派出了十几个人去探探路子,发现当天过去的客车都满了,车上全是壮年人。
到了地方发现小村子里家家都在摆酒宴,几乎村户把过年都舍不得吃的羊杀了,招待来的人。斥候一数,好家伙!六百多人,有的身上还带着棍,更惊人的是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家伙事儿,甚至还有土炮。
这个消息传了回去,让大家心头都是一沉,鬼爷哈哈大笑,说道:“这就是正主儿了。”
于是,包下了十辆大客车,浩浩荡荡地过去了。当时,大家都觉得应该带上家伙事儿,但鬼爷不同意,到了地方,他是最先下的车。
他发现对方早就在山头和村里埋伏了至少两百人,出来会面的也有两百人,还有两百人不知藏在了
哪里。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装,留着山羊胡,插着腰,倒有一副知识分子的派头。
鬼爷抱拳说道:“我乃西境三十六门门主,特来拜会一下邻居。”
那人也抱拳说道:“好说,我知西境门派众多,且各自有活儿,不知您是哪一门的。”
“西境鬼门。”
“哦!久仰久仰!我已经备下了好酒好菜,旅途劳顿,那便请了。”
说着,对方转身进了院子,没想到院子里站满了人,皆是手里拿着棍,站在两排,中间只留下了一个人能过的道儿。
鬼爷说道:“我这弟兄们也赶了一天路,不如讨碗水喝呀?”
“好说!来我这里,没有水,只有酒!”
要知道当时可是盛夏,没有菜上酒,喝下肚非常不舒服,鬼爷哈哈大笑,说道:“那感情好。”
说着,大步地走进了那狭窄的由人组成的小道儿中。可走到近前的时候,鬼爷发现三排人将棍儿放在了地上,摆平拿在了手里,与对面的人两两抓住。
鬼爷笑眯眯地问道:“这是何意呀?”
“哦!这是我壳子棍的待客之道,只有棍子为客人抖灰,为的是给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洗尘。”家主说道。
“那
我如何算是洗干净了呀?”
“走到桌边来,便算。”
鬼爷看了一共六只棍,二话不说,一脚踩在了第一根上,他速度很快,对方没反应过来,半举着的棍子落地,手也被夹在了地上,但对方却并不叫喊,反手用棍朝着鬼爷的腿扫了过来。
鬼爷忙用脚顶,又借势下压,整个人朝前跃去,落地的同时,脚一钩,试图将第三根棍钩开,却没想到对方力气大得出奇,还很聪明,顺势照着鬼爷的身上扬棍子。
鬼爷知道此时弯腰或者蹲下,那都是折了颜面的,便双手发力,用力地砸在了棍上,本该应声而断的棍却韧性极好。
家主说道:“哦!鬼门门主,我们壳子棍可不是蛮力可破的。”
鬼爷笑了笑,双臂再次砸下,只听咔嚓一声,棍子断裂,两人失了重心,朝着鬼爷的方向跌倒,鬼爷一把抓住了棍子,低声说道:“别摔着了,小心点。”
这两人倒是实在,见鬼爷没让他们出丑,第四根棍倒也没有为难。
最后的两人见识了鬼爷还是有手段的,便上下翻飞着手里的棍子,朝着鬼爷袭来,棍与棍的碰撞声也是让鬼爷开了眼界。
他知这棍子的柔韧性,踹下也会卸力,朝上蹬,
两人持棍,想破也是无计可施,果然,鬼爷的出手试探,不但胳膊被上下两棍夹了一下,人也被朝后弹去。
鬼爷站稳身子,后退几步,朝着两棍猛冲过去,两人也是吃了一惊,急忙抓好棍子想借助两人的身体将鬼爷再弹回去。却没想到鬼爷那是双手抓棍,身子上翻,如翻单杠一般地撑了过去。
待鬼爷落地,两人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就这点来说,当年的鬼爷不愧是身手了得,他能拿下西境三十六门,绝非运气。
鬼爷拍拍手,说道:“好厉害的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