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交流是有收获的,鬼爷确定了分界线,彼此江湖间贸易却没有谈成,没有贸易也就没有交流,于是西境还是西境,甘地也还是甘地。
这么多年来,也就在几年后,甘地的棍商因为家主交替,发来了邀请函,希望鬼门能够面谈,这件事儿实际上非常诡异,按理说应该是在家主交接前发出邀请函,见证一下家主的交替,也算是彼此知晓新家主,但没有交替之后发出邀请函的。
鬼爷认为这里面存在一个站队的问题,所以,托词身体不好,一口回绝了,再后来,对方带了一百多人前来拜会,鬼爷自然是不会忘记当年的恩恩怨怨,于是,在黑水集市摆了一桌子,同样没有让对方家主的人坐着,只鬼爷没有弄几百人的阵仗,只身赴约。
鬼爷的待客之道还是不错的,也是要厨神做了好饭,好酒招待,毕竟如果能进行贸易往来,也算是对西境有帮助,但对方是绝口不提,反而是希望鬼门能够遵守老规矩就行。
这让鬼爷气不打一处来,他虽然知道那时的甘地江湖可能变天了,但他没有这个心去参一脚,他也不愿意就这么被威胁。
于是,让对方看了一场西境人与饿狼的困
兽斗,自然鬼门人那是不在话下的。接着,要求对方派出一个能打的,和西境能打的过过招儿。
对方派出了一个壳子棍打得好的,而我方只是赤手空拳地迎敌,壳子棍的精妙之处也是让人赞叹,几下便将鬼门人打退。
鬼爷拿出了鬼门甲给战斗的鬼门人穿上,这下棍的打击便没那么重了,那人的结果是棍断,人被按在地上摩擦。这自然让甘地的人不服,便又派出了一人。
鬼爷也换了一人,只是那人使得是双短棍,凭借着快攻,这一轮鬼门是败了。
鬼爷来了兴致想打第三轮,潜台词便是决胜负,但对方家主并没有同意,认为彼此都是一胜一负,意在交流,带人便离开了西境。
自此,虽说不算交恶,也不算有来往,总之西境和甘地便没了更多的来往。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那就是说我们的出面有一半可能会相安无事,也有一半的可能会有麻烦。”
强叔说道:“你们出了星星峡,丛山峻岭地,人可能不是大麻烦,但大自然的麻烦可不小,另外,那本异闻录所记录的本就不可信,我个人觉得成功概率不是很大。”
之后,便没有说更多,强叔只说,如果我们要
去,他便启用边境前哨站,那前哨站是鬼门与甘地的中立地带,因为和平年代的到来,而且人手不比以前,那前哨站也就废弃了,据说甘地那边也废弃了前哨站。
这一顿酒是有双重收获的,至少知道了前路并不顺畅,但很期待,毕竟除了西境江湖外,我们还没见过其他地域的江湖。另一个收获算是开了眼界,我知道西境的酒不止有一种理解,我倒更喜欢鬼门的酒,浓烈中带着一股子豪气,那是一种别样的香醇,更像江湖,仿佛你看不上我的烈,我更不想搭理你的矫揉造作一般。
我也知道了原来那条街上所有的住户都是鬼门人,就是这些人为江湖守护西境,他们大隐隐于市,过得并不富裕,却在关键时刻,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我本以为强叔会带人和我们一起为西境江湖再次征战甘地,却没想到他明确表示鬼门没有鬼王令不能擅自离开西境去异域,但他们可以在第四天开始,抽调十五人,于中立区域等待我们回归。
我喜欢强叔这样的人,做事儿一板一眼,讲究规矩。
第二日,强叔看了我们所带的装备,又给我们补充了一点,便与我们告辞。
这是我第二次离开西
境,第一次,还是去蜀地考察一下银珉的为人,这是我第二次,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星星峡,按照老六聂魁的向导,我们没有走高速,而是从国道往外走,也是让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了西境的广袤,无数的大卡车排着队在国道上挪动,我居然还看到了几个大门派的车辆也在来回地穿梭着。
有的路面几乎压成了粉,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不知跑了多久,聂魁说道:“我们离开西境了,大约还要跑一个小时,便会离开主路。”
果然,一个小时后,我们发现了一条岔路口,那里没有路,但地面却是被很多车辆压出来的痕迹。
开车的人已经换成了古莉,她开车当真不是女司机,我只能说比女司机更野蛮,人常说开车不好的容易让人三点头,她开车喜欢狠踩油门,遇到个沟儿的,便是一脚刹车,绕过去。我在车里晃荡地真的快吐了。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地面全是车痕,是什么意思呀?那不是说我们去的目的地已经被人找到了?”
聂魁说道:“这很多可能,比如摄影爱好者,挖矿淘沙的,好奇瞎跑的。”
远山已经近了,地面的石头也大都呈现出了片状和块
状的碎石,应该是沉积岩经过漫长的岁月,在水流和太阳的照射下,碎了再碎,
这些山就好像是一座冰激凌塔,被人用小勺挖出了一个个小窝窝一般,雪并不多,薄薄地一层,偶尔一两棵榆树不知是死是活。
路已经完全没有了。
轮胎压在地面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本来我们是打算绕过小山的,可聂魁却要我们直接开上山。这非常考验司机的驾驶技术,自然,古莉似乎找到了兴趣所在,踩着油门,轰轰地朝着山上走。
我的身体几乎斜成了六十度,我死死地抓着车的扶把,手心里满是汗水。
车倒是有惊无险地爬上了山顶。
聂魁下了车,看着地图对银天养说道:“你们鬼门的本事就是找地方,你们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