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怎么样了?”姜羽熙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即便知道沈千裘不可能只一个人去。
宫老手搭在沙发上勾着脚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我还以为姜小姐关心的是能不能得到宫家庇护。”
姜羽熙轻笑:“庇护?李岩的那艘船上可没有宫家的人,宫老应该也很意外我还能活着回来吧。”
宫家倒是真会把自己置之度外。
宫老不以为然:“把姜小姐待会来的不正是我孙子吗?”
姜羽熙笃定:“你没有授意他。”
“哦?是嘛?”宫老凝眸望向姜羽熙,眼眸里十分淡然。
不过确实如姜羽熙所说的,他确实没有想到宫询会牵扯进来,他没必要拿宫家继承人去冒险,更何况这场局里,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介入。
自然不会派人去守在周围,那就等于公然与沈千裘为敌。
“连我都能想到的沈千裘怎么可能想不到?”
姜羽熙一双眸子锁着宫老,而眼前的人依旧是不在意。
对于他来说,只要明面上没扯破皮这层关系自然还是要维持的。
他笑声低沉:“姜小姐能想到这些倒是也让我惊讶,确实,你都说对了,但是你也别忘了,真正和沈
千裘起冲突的不是宫家,换句话说,你说的这些事宫家都可以以意外搪塞,大不了就是疏于防范家里进贼而已。”
姜羽熙冷笑:“宫先生真是好算计!”
“算计谈不上,商场上可不讲究这些人情世故,不过这次还多亏了姜小姐,原本我以为沈千裘没多上心,但现在看来,到是比我想的要好。”
灯光下,姜羽熙的面容有些泛白,她轻轻攥着手,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宫家呢,她才是那个原因,她输在了从来都不相信沈千裘的感情,哪怕一点,她都没觉得他用过心。
但他却孤身出现在船上,明明没有必要的。
宫老先生站起身来,轻声对姜羽熙道:“姜小姐,你的女儿我已经替你寻好了条件更好的医院,这段时间你就暂住宫家吧。”
姜羽熙眸色浮动:“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宫老道:“等你身体好些了,就带你去看看,放心,她被照料得很好。”
这算什么照料,分明就是控制。
姜羽熙怒吼:“你们放了她!你们之前的牵扯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谁让你是沈千裘的人,那孩子是沈千裘的种呢!”
空
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姜羽熙,她求来的庇护原来是个牢笼,她以为的解脱全开是更深的束缚。
可这些都是因为她自己,多可笑。
宫家没有克制姜羽熙的活动,只是她所有的举动都在宫家掌控范围内。
一辆车速缓缓驶入宫家,院子里的身影印入他眼眸,他微微蹙眉:“停车!”
车子就落在一侧,身后的人低头提醒:“少爷,老先生让您这段时间都不能见姜小姐,否则会重新考虑宫家继承人的择选。”
宫询淡笑:“那就让他随意!”
身后的人有些为难,宫询没有理会,迈着步子过去。
“羽熙……”
宫询神色落在她受伤的脖颈间,他记得那时伤口侵了水,有些溃烂,他伸手想要去触碰,指尖快要触及的时候,姜羽熙微微向后退,刚好躲开了他。
只是一瞬间,宫询觉得他离姜羽熙很远,可明明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微微一愣,明显能感觉到她的疏离。
姜羽熙本能的想要去躲,或许从她内心深处,觉得宫询她是宫家的人,是他把自己带回来的,她不觉得宫询参与了多少,可是终归这些包括贝贝都是宫家一手策划的。
宫
询笑了笑掩饰刚刚气氛中的凝固:“你的伤口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姜羽熙不想让这样的疏离太过于明显,就单宫询来说他确实帮了自己不少。
“我这几天没来看你,因为有许多事要处理。”这几天来宫家一直持着不同的意见,对于沈千裘的事,有的反对对立,有的则支持,因为这些事连着开了好几天的董事会,还有一些就是关于姜羽熙的事,零零碎碎他觉得身子都快要透支了。
宫老先生也一直有克制他的意思,基本上没有给他空余的时间来见她。
姜羽熙只是平淡的应了一声。
这样的反应让宫询感到异常,是因为那个人吗?那天姜羽熙不顾一切的要回去的时候,他心里就沉闷闷的。
“宫询,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实际,姜羽熙面对宫家,实在拿不出笑脸来应对,哪怕这个人是宫询。
宫询顿了顿点头:“好,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说着他示意姜羽熙身边的佣人好好照看,才肯离开,车里,他的目光依旧锁定着姜羽熙,眸底的柔色收去,他对一旁的人吩咐道:“待会把一直照顾姜小姐的佣人叫过来。
”
宫询做为继承人,即便有许多是宫老的人,但是他一直潜伏实力,也养了不少他的人在宫老身边,而他身侧宫老安排来的人就是他的人。
宫询坐在诺大的房间,勾着腿,凝视着面前的怯弱的女佣,整个空气都很压抑,因为宫询从把她叫来已经快半个小时没有说话了。
那佣人也不敢多问,就一直弯着腰,规矩得紧。
片刻后宫询才问道:“我爷爷是不是来找过姜小姐?说了什么?”
那佣人神经本就紧张,听到宫询的问话,打了个寒颤,脚下更软了,她声音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