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忙,今夜要好好休息。要下去你下去。”慕成谙似乎真的很累,刚闭上眼,竟连声音都有些倦怠。
打不过,还不能恶心他了?
“你!”盂南阙现在在王禀的壳子中,加之神物相克,他亦需要休息,可这里只有一张床。
真是...
“不知廉耻!”天魔暴怒。
“水性杨花!”天魔羞愤。
不知廉耻就算了,水性杨花用在这儿?
慕成谙听着这话笑出声来,她慵懒的支起头,目光灼灼的将他从上看到下,红唇轻开:“天魔大人,其实我还有更不知廉耻的。”
说着她将香臂一伸,也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竟扼住盂南阙左手手腕往下一拉,那人便“娇弱”的倒在榻上。
“睡吧,‘相公’。”慕成谙勾起一个温柔的假笑。
“看来你迫不及待找死。”盂南阙眸中重瞳闪烁,杀意迸现,却又隐藏着忌惮。他的左手无法发力,她怎么会知道。
他赌她是偶然发现,正要奋力脱开,谁料慕成谙一个翻身,熟稔的贴着他,就像了解他身上的每一寸一般,自上而下将他牢牢控制在床上,言语挑衅:“我对你的了解,远比你自己要多。”
“我有无数种方法驯服你,只是现在不想罢了。”慕成谙用另一只手勾起他一缕头发,学他玩味的笑着,“可你若想弄死我,我也有办法与你玉石俱焚。你信不信?”
少女眸中突然狠辣尽显,一改几日以来的冷漠淡定,莫名带着上位者的凌厉之气。
盂南阙一怔,心中竟生发出熟悉的感觉。一时间只能沉默的盯着她,眼中淬毒,却无动作。
见他似乎不信,慕成谙冷淡的勾唇,在他神阙下方三寸轻轻一触,身下之人便瞬间满脸涨红,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还不信?”她又要动作,手腕便被抓住,只听那人咬牙切齿却也气语虚浮:“你究竟是谁?”
那几句话,既像是过去的警告,又像是来自未来的预言。让他没由来的心惊。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叫什么。”慕成谙目的达成,放开对他的桎梏,翻身躺在另一侧。
盂南阙追问:“我不是问你的名字。”
“我对你而言只会是一个名字。”
慕成谙淡定翻了个身,背对他睡觉,“我们不会在一起太久。”
她会送走他的。
—
慕成谙醒来时屋子里已经没人了。
她坐在梳妆镜前捯饬自己,望着镜中的自己心道:她怎么就不好看了?而且这是秀秀的脸,若是她的脸,这世上只有瞎子和傻子才会说她不好看。
木门开合,发出咯吱一声。‘王禀’身上带着清晨的寒露,走过来时掀起一阵凉风。
慕成谙见他脸色还是一般,心情更加舒畅。
不过整他归整他,正事还是要办。他来了,她要达到目的就更轻松了。
“你也想来拿佛眼?”慕成谙往发髻上簪了一朵清丽的绢花,从镜子中看他。
盂南阙不知何时起便在她身后坐下,虽面色不霁,却不自觉取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揉搓着。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此等闺房趣事如此熟稔习惯,但还是这么做了。
慕成谙见状将头发“倏”的一下抽回来,这习惯怎么又有了?
指尖发丝溜走,他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冷声道:“那是神物,本就该给半神。”
慕成谙想笑,“可你也是半魔。”
盂南阙眼神危险一眯:“你什么意思?”
“半魔之身吸收不了神物,与其因贪婪而受神袈的惩罚,不如给我。”慕成谙于镜中与他对视,又十分真诚的加了一句,“给我,总比给修界或魔域强。他们是你的敌人,我不是。”
“你不是吗?”盂南阙想起昨夜种种,不禁冷笑,“我怎么觉得,你会是我最大的敌人?”
慕成谙面不改色,继续忽悠:
“修界有圣地,圣地圣女孟扶光手中有金崤弓。那是上古神物,拥有最坚固不摧的防御力与攻击力。小可护得一草木,大可绵延数万里守住四界十二族,既能筑起厚厚的护佑结界,又能以气为箭,万箭齐发,屠尽进攻者。你打不赢,也灭不了。”
更重要的是,上一世你就被圣地金崤弓伤过,差点没命。但这句话她没说。
“继续。”盂南阙突然正了身子,“魔域又为何不可信。”
“魔域虽然没有克制你的必胜法宝,但不等于他们不会造一个出来。你说,这鬼菩萨早不动手,晚不动手,为何偏偏在天魔出世这几日动手?还有鬼菩萨的佛眼,好端端的,怎么就被它自己挖出来了?”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从容,慕成谙假装玩闹的将一朵绢花插在盂南阙头发上,与他眨眼:“沈念真看不出来,莫非你也看不出来?”
“不用打哑谜,直接说。”
盂南阙微愣,然后蹙眉将绢花拿下来。这都是什么恶趣味。
慕成谙笑,“这几日我一直在想。魔域为何突然要灭东阳赵氏,沈念真又为何怀疑天水村鬼菩萨的佛眼是魔域有意挖走的。这其中相似之处实在太多。就比如,同样是魔域手笔,天水村死了一村子人,马上要丢掉佛眼,而那被灭门的东阳赵氏,就没丢什么东西吗?”
“龙骨。”盂南阙瞬间反应过来。
“不错。”慕成谙孺子可教的拍他肩膀,“东阳赵氏依附龙脉繁衍生息,除了人皇便是他们手中握有神龙之骨,虽然只有半截,但余威犹在。人皇有道统法印保护,魔域动不了,便只能动这个中修界的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