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奎晕倒之后被人掐着仁中,又灌了点药,总算醒了过来,当他看到摆了一排的尸体,当即又要晕倒,身后的听差急忙扶住了他。
袁老爷步如灌铅的走向那些尸体,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女儿秀儿,不由发出凄惨的呼声:“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说完便扑向秀儿的尸体,嚎啕大哭。
等到袁老爷哭了一阵,时霆才说道:“袁老爷,你看一看其他人,可有你的女婿?”
袁老爷忍着悲痛将这些人都看了一遍,最后摇摇头:“那两个是我的亲家公和亲家母,秀儿旁边的是她的小姑子,还没出嫁,我女婿,不在这里。”
说到这里,袁老爷眼睛一亮:“对了,我女婿呢,他去哪里了?”
时霆安慰道:“这里没有找到你女婿的尸体,说明他暂时平安。”
“他平安有个屁用,我女儿死了,他活着有什么用。”袁老爷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不久,当地的治安办来了两个人。
时霆没有表明身份,这两个人自然也不认识他,一个找袁老爷问了话,一个在现场走了一圈。
袁老爷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急切的说道:“长官,你们一定要抓住杀害我女儿的凶手,替我女儿报仇。”
治安办的人让他签了字:“老爷子,不是我们不想抓人,可是这里的邻居都说了,这是土匪干的,大谷山那群土匪有多凶残,连军队都收服不了,你让我们怎么办?我劝你还是赶紧把人拉走,入土为安吧。”
袁老爷听了,又蹲在地上哭起来。
这个人说得没错,如果真是土匪做的,他找谁报仇去,他还能打得过土匪吗?
等到治安办的人走了,时霆上前说道:“袁老爷,你有
办法联系到你的女婿吗?”
袁老爷摇摇头。
时霆叹气:“你先让人把尸体收敛起来,按人数买棺材装好,不能这样一直暴露在太阳底下,夏季温度高,你让人在棺材里装满冰块,不然尸体很快就会腐烂发臭。我想你女婿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总得让他见这些亲人一面。”
“好好好,都听恩公的。”袁老爷现在是方寸大乱,又觉得时霆的话十分有理,“我现在就让人去安排。”
等到所有的尸体都装进棺材,袁老爷便坐在秀儿的棺材边叹气。
“恩公,这次多亏了你救了秀儿的唯一血脉。”袁老爷想到这件事便无限感叹。
“袁老爷不必客气,只是顺手之劳。”
也不知道那个妇人是如何带着一个婴儿从这人间地狱里逃出去的,碰上他们是巧合,也算是缘分吧。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
宁府的门前挂满了白布,院子里盖起了灵堂,袁老爷又请了一个和尚前来念经超度。
过了两天,丧事的流程总算是走完了,袁老爷也像是脱了一层皮,病倒了。
袁家急三火四的把袁老爷抬上了船,生怕乔家这片污秽之地会加重袁老爷的病情。
时霆主动要求留下来等待袁家姑爷,袁老爷再次对他感恩戴德的道谢,毕竟这种血光之地,没人愿意久留。
入了夜,院子里并排放着十几口棺材,月光一照,格外的阴森。
时霆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儿,回到言卿身边。
言卿拿起一个下人的手臂指给时霆看:“你看这些创口,自上而下呈三条并列的等宽的形状,这应该不是单刃利器造成的。”
时霆仔细看了看:“像是爪刀,就是一种戴在手上,类似于爪子一样的利
器,一般有三个刀刃。”
“我在多具尸体上都找到了这种创口,在乔家二老的身上最多,且每一下都不对准要害,这是故意想要凌虐死者的做法,凶手太残忍了。”言卿摇摇头,“你呢,有什么发现吗?”
“烟头。”时霆打开一个纸包:“这些人杀完了人,还坐在一起抽了烟,扔了一地的烟头。”
“这些是什么烟?”
“有两种烟,一种是红梅,属于最低档的香烟,烟味儿呛,价格低廉,平民百姓抽得比较多,这些烟头有的一直抽到烟嘴,有的习惯留一小截烟卷,还有人喜欢抽完后用脚将烟头碾碎,根据这些习惯来判断,当时聚在一起抽烟的,至少有五个人。”
时霆不抽烟,但并不妨碍他对烟草的研究。
“除了红梅,其中还有一种叫富士山的香烟,这种烟是狄国生产的,在辛国无售。”
“狄国产的?”言卿吃了一惊。
“狄国在前关城也有矿产开发权,他们采来的煤矿想要运回狄国,也必须经过大谷山,可能是大谷山上的土匪抢了狄国人,连烟也一起抢了。”时霆分析道:“这个富士山烟的烟头只有两个,抽它的人应该是这些人的头目。”
“抽富士山烟,用爪刀,特点如此明显,就算我们不知道,作为土匪头目的乔易山也一定会知道。”
时霆点点头:“这次恐怕是他们土匪之间的内杠,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等着乔易山出现。”
“乔易山会回来吗?”
“这里是他的家,他一定会回来。”
时霆很肯定:“这府上的主子吃穿用度十分讲究,那个秀儿十指不沾阳春水,保养极好,她的屋里还放着一些字画,我看到落款,俱是乔易
山所做,其中大半都是画了鸳鸯,诗词也是情情爱爱,缠绵非常,看得出来,这夫妻二人的关系极好。”
“乔易山一个土匪还会字画?”
“土匪也有有才华的。”
“也对。”言卿十分赞同:“流氓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