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勒斯又冷笑一下。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西里斯知道你和你那个拉文克劳男友分手了吗?”
“什么?不知道,我是说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应该不知道…”黛西被他的话整懵了,“等等——你怎么知道!?”
雷古勒斯又像听到了什么愚蠢无比的问题,但他此时看上去心情很好,甚至可以说心情舒畅,“伊万斯,需要我提醒你,你多久没和你那个男友走在一起了吗?还有,你的戒指呢?”
黛西没想到最终看破这些的会是一个没有任何交集的斯莱特林。
“真有趣,他在你这儿完全失去了智商。”雷古勒斯轻声嘀咕。
“什么?”她没有听清他这句话。
他抬眼瞥了她一眼,“伊万斯,你也真是够笨的,也许分院帽真是老糊涂了。”
黛西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一头雾水。
但她不甘示弱,“那聪明的布莱克先生看起来也会中迷情剂,我以为任何上过魔药课的人都能分辨出它呢。”
一提到’迷情剂’这个词,雷古勒斯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东西,“从你一个连魔药都没有选的人嘴里听到这句话,也非常——令人惊叹。”
黛西皱起眉,“你怎么知道我没选魔药?”她紧接着补充,“不要说又是你的观察能力。”
“是因为你姐姐吧?”
“什么?”
“因为莉莉·伊万斯是魔药天才,所以你没有选魔药课。”
黛西的心剧烈跳了一下,像是被道破了什么秘密,随即快速又大声地否认:“当然不是。”
而雷古勒斯抓住了她的痛处,仔细打量她一会儿,继续说:“有一个处处都比自己强的姐姐滋味很不好受吧,所以极力想要逃脱姐姐的光环,啧啧——”
“你难道就不是吗?”她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话,不让他说下去。
“西里斯·布莱克?”雷古勒斯噗嗤冷笑一下,“他这个叛徒哪点——”
“是吗?你敢说你就没有活在你哥哥的阴影之下?”她又一次打断他的话。
其实黛西只是随口乱说的来让他闭嘴,但看着他慢慢沉下来的脸,她知道她说对了。
这倒让她反而有些不自在了,现在他们就像两个的被哥哥姐姐笼罩的小可怜坐在同一个病房里,这种感觉糟透了。
她清清嗓子,“别随意揣测别人,布莱克。”她把他的话奉还给他。
雷古勒斯冷冷地看着她,在她感觉不自在的时候,他歪头问:“所以想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没选魔药课吗?”
“为什么?”她下意识问。
他咧嘴露出一个天真残忍的笑容,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因为——我没在魔药教室闻到泥巴种的味道。”
黛西愣住了,她不知道愤怒和无力两种情绪哪个先涌上来。
在每次她觉得他能被拯救时,他总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提醒她——他是雷古勒斯·布莱克。那个既能以贵族姿态从容博得所有人好感,又真正继承了所有纯血贵族思想的布莱克。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吹灭了烛灯,埋头躺进被窝,闭上眼睛。
—
在心里默默数到一百时,雷古勒斯就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他这才抬起眼隔着一条走廊看向她。
她把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只在月光下露出闭起的双眼和光洁的额头,睫毛随着呼吸微微发颤,他的一颗心好像也在跟着她上下起伏的呼吸声慢慢融化。这样的她和平时敏锐冷静的样子大不相同,也没有了魁地奇球场上张扬耀眼的光环,连那些发呆或者说话时的小表情都消失了,看上去已经沉在一场梦境中。
在梦里她会继续生气吗?雷古勒斯忍不住想。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并且在进入一个又有她的梦境前,再一次对自己催眠——
她是泥巴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