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萨鲁家的时候,正好是傍晚,整个村子现在就剩下这一户还亮着灯,纳察敲门。
“门没锁,请进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进门后,屋子并不大,塞巴斯蒂安-萨鲁正坐在房子中间的沙发椅上,骨瘦嶙峋,腿上盖着一层毛毯,他抬起深凹的双眼看了一眼纳察,“原来是娜娜-欧奈,我有什么荣幸能让瓦甘度的女校长亲临寒舍。”
“塞巴斯蒂安,许久不见,”纳察捏了捏藏在腰间的匕首,心里已经开始提防,“你还真是消息灵通得很。”
“差不多吧,我这岁数的人,靠的也就是这些消息来打发时间了。”
“我听说你收养了个孩子。”
“我岁数大了,需要个亲人,他是我远方堂亲留下的孩子,我不照顾,没人能照顾了。你不用担心,他现在在霍格沃兹,不过,娜娜,你万里迢迢的来苏格兰不会是来跟我拉家常吧?”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知道她在你手上,放了她吧,你已经霸占了她六十余年了。”
“哦,你说的是这个么?”塞巴斯蒂安用如同鹰爪的手从怀里拿出了那个怀表。
匕首果然发出了共鸣声音,是你的灵魂,纳察愤怒了:“你把她做成什么了?!怀表飞来!”
“哈哈!堂堂世界最大巫师学校的校长居然不认识魂器?说起来,你们还真是好姐妹,我都有点意外了,你们都爱用同一招,幸好我给这个房间下了禁止招来咒。”塞巴斯蒂安说着,慢慢站起了来,身体逐渐从之前的皮包骨头变为正常,他的状态看起来完全不像九十岁,除了花白的头发整个人都很年轻,同时房间变了样子,空间变大,像是一个空旷的帐篷,里面有不少很久以前燃烧过的痕迹。“不过你还是没她聪明,可惜,太可惜了。”
“伊梅尔达是你的人?”
“哦,不,比这个简单,我找个人喝了复方汤剂而已,在听说你抵达伦敦的时候,我就做好这手准备了,不过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她没死的?还盯上了我。”
“你话怎么这么多?”纳察懒得再废话,自己这辈子和无数军阀黑巫师战斗过,她知道萨鲁绝对是她遇到的最棘手的对手之一,但是她不怕,她有她最可靠的朋友在身边,想着就拿出了那瓶药水,一饮而尽,瞬间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精力,立马丢了几个魔法过去。
塞巴斯蒂安随手一挥魔杖就挡了下来,“有意思,太有意思,我本来还担心咱们这岁数得坐着轮椅互相丢魔法呢,看来你也有准备,那就送你一个,阿瓦达索命!”
纳察一个翻滚躲开,又甩了几个魔法给塞巴斯蒂安,两边交换着魔法的光芒,战况一时焦灼起来了。
“你不用魔杖么?是不是离开英国这么久已经忘了?”
“你这么不爱说话么?我会无聊的。”
“你算是个不错的对手了,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来试试这个。”塞巴斯蒂安虽然嘴上喋喋不休,但手上的功夫没有停,无数条闪电从魔杖中射向刚稳落在地上的纳察。
“娜娜!变瞪羚!”是你的声音,纳察完全没有思考就变成了瞪羚,一个弹跳躲开了那击闪电,然后又恢复了人形,转眼看到塞巴斯蒂安一脸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他放在胸口的怀表,纳察抓住这个破绽,抽出魔杖甩出一击:“除你武器!”
塞巴斯蒂安的魔杖就从他手上飞了出去,但是他并没有慌张,反而反手就是一个爆炸咒炸在了纳察身上,他会了无杖魔法!纳察反应虽然快开了保护罩,但是巨大冲击波还是把她弹了出去撞在后面的柱子上,她能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
“你醒了?”塞巴斯蒂安兴奋到颤抖的拿起了怀表,“你睡了二十年了!你醒了,对不对?跟我说句话好不好?求你了,你已经冷漠我二十年了!我会为我做的事情赎罪,只要你开口说句话!”
但是并没有人回应他的哀求。
“如果你再不说话,我把你那边的朋友做成和你一样魂器,我知道你在听。”说着塞巴斯蒂安就对纳察一指,纳察就感觉有股强大的力量要把自己的灵魂从□□里抽出来。
“塞巴斯蒂安,够了。”你终于开口了。
自从脱离他的控制之后,你学会了用沉睡来应付塞巴斯蒂安对你的控制,他再也无法把你从睡眠中唤醒,你可以保持自己的清醒。对于他偏激的行为,你已经不想劝了,也不想和他交流,只想一睡不起,在梦里和奥米尼斯父女相遇,真的太累了,一直到娜娜的到来。
塞巴斯蒂安却欣喜若狂,他放开了纳察,抚摸着怀表,“我一定会补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塞巴斯蒂安,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被补偿的,这么久你没有懂么?你补偿不了你当年关上换气窗让你父母过世,你也不可能不杀你叔叔,你更救不了你的妹妹,你一直都在这个怪圈里徘徊,犯了错,找更多的东西来填补,力量也好,黑魔法也好,等酿成更大的错,再找更多这样的工具,在这过程中造成更多人的伤害,就这样纠缠七十多年了,我累了。”你一口气把这些埋在心头的话说出来,“你内心的空洞只会随着你的力量增长而挖开的更大,没有东西能填满你的。”
“不,你可以的,你做到过,我最幸福的就是和你旅行的那些年。”
“那是建立于欺骗之上的,你知道的,你需要每天晚上给我重新施咒语,才能保证第二天我会对你有爱意。”
“我不可能编造出爱的,只有你对我有爱,我才能让你爱我。”塞巴斯蒂安抓到一根稻草。
“……”你叹了口气,“我这些年仔细想过,对,我爱你,也许现在我还爱着你,不然也不会那么厌恶南瓜的味道,那是我们曾经初吻的味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