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公公连忙开口。
“回禀陛下,老奴见到安王之后,全程推着他到了殿门口。安王心善又仔细,看出老奴多年的腿疾,手把手教老奴如何按摩缓解。”
“当场很多宫女也有样学样的模仿,安王还教了我们一些日常防护的法子。现在想想,我们这些个奴才也够冒犯的,竟然在王爷住处的院子里呆了将近一个时辰,是老奴有罪!”
他颤颤巍巍磕头,又拱拱手,“这些事,老奴绝对没有说谎,可以叫宫女们来问话。至于皇后娘娘落水的事……”
他环顾四周,盯着角落里的那个侍女。
“老奴在王爷住处停留那么久,竟没有一个人来通报。原来,是直接告到陛下面前了。”
这话就说的很有意思了。
所谓的“罪魁祸首”,完全能自证清白,却从头到尾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可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已经传到皇帝耳朵里了,还要被“主持公道”。
那个宫女被这一眼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地磕头:“事发当时,奴婢想不了那么多,只想着让陛下还我们娘娘一个公道!”
君丰晟冷笑出声:“公道?你确定?”
宫女砰砰磕了两个响头,显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
叶苏落把
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走到宫女面前“刚刚你可是亲口说,安王和娘娘发生了争执,皇后气晕过去落水。敢问,你是亲眼所见?还是娘娘告诉你的?”
“可侯公公和宫女们已经能证明,王爷并没有和娘娘起冲突,说明你撒谎了!这是欺君之罪!”
宫女惊恐的摇头,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叶苏落弯腰盯着她:“如果是娘娘告诉你,你只是传话的,那就更不对了……母后不是落水就昏迷了吗,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呢?”
宫女哆哆嗦嗦说不出个所以然,可面对叶苏落和皇帝等人的目光,她只能含糊其辞,“奴婢也是听说的,再加上娘娘确实晕过去,奴婢就信以为真……”
话都没说完,就被叶苏落打断。
“听说?听谁说的,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当时那个人原话是怎么说的?”
宫女哪里说得出来,只能祈求的往皇后方向看了一眼,见人还在昏迷,更慌了。
君丰晟脸色也阴郁下来:“怎么不回话,哑巴了?!”
宫女再也承受不住,彻底崩溃了,只能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陛下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罪该万死!”
“是娘娘他……”
话都没说完,唐立丙就迅
速打断她的话:“住口!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贱人,攀咬完安王,还要再攀咬娘娘吗?!”
君丰晟猛地一甩袖子:“来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宫女尖叫着求饶:“陛下,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惨叫。
叶苏落看着君丰晟的表情,微微勾唇:看来他也已经开始怀疑皇后了。很好,既然皇后单方面撕毁和她的约定,还险些害得她和安王坐牢……
那,唐立丙这个助力,她就别想要了!
她自己也休想凭借昏迷逃过此劫!
她慢悠悠看向唐立丙:“唐太医,你刚刚信誓旦旦说安王是罪人,嚷嚷着要让我和安王一起坐牢。我倒是很好奇,仅凭一个宫女的话,怎么就让你那么笃定?”
“安王再落魄再不受宠,也是王爷,你以下犯上毫不避讳,不加考验就直接把黑锅扣在我们头上,这又是什么道理?该不会……这场针对王爷做的局,也有你参与吧?!”
唐立丙脸色猛地一边,梗着脖子摇头。
“安王妃,你又没有证据,怎能血口喷人?!”
君华宸慢悠悠的开口:“一个正常人,只要不做贼心虚,发现自己误会了
别人,第一件事应该是想着道歉,而不是为自己辩解。”
“除非,他自己本就经不起查。你说对吧,唐立丙?”
叶苏落在心里暗戳戳给男人点了个赞。
这句话简直就是绝杀,皇帝和唐立丙两个人脸色都很是精彩。
皇帝是愤怒,唐立丙是惊慌。
后者“噗通”一声跪下来:“陛下,微臣这么多年鞠躬尽瘁,从未有过私心啊!就算没有功劳,也该有点苦劳吧?”
“微臣只是太担心陛下和娘娘,才会情急之下冤枉了安王。可这已经澄清了,安王也并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他开始强词夺理,还故意提起自己从前的功劳。
眼看皇帝准备重重拿起,再轻轻放下时——
“找到了!赵太医,我找到了!”一个面生的小太医高举着一本厚厚的古籍冲进来。
在看到一屋子人时,愣住,连忙跪地磕头。
君丰晟很清楚的看到,那本古籍的封面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毒”字!
是关虹口中的那本古籍?真的存在?!
同样看清楚的还有唐立丙,他彻底慌了神,顾不上别的就冲到小太医面前:“混账东西,太医院说了多少遍,如果只有翻阅医典才能查出病症,就该滚回太医院好
好学习,而不是出来丢人现眼!”
说着,他抬手就要把古籍捡起来扔出去!
叶苏落离得远,根本抢不过。
就在她要开口时,君丰晟抢先一步伸手,拾起了古籍。
“说,你找到什么了。”
完全不理会唐立丙刚刚那一番扭曲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