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落往前走了一步,朝着皇帝的方向拱拱手。
“陛下,证据就在这几个人身上。”
她扫了一眼几个死士,又看向满脸淡定的唐枫桥。
“魏家这几日都在照顾药田,地面湿润易留痕。几个人强闯魏家,脚印和行踪早就留在地面上,这些完全可以让大理寺去魏家取证。”
魏京墨猛地看向叶苏落。
这就是她前些日子特地吩咐,让把地面每日淋一遍水,昨日还特意叮嘱,让魏家人都各自回去,不要在院子里乱走的用意?!
唐枫桥挑眉:“安王妃如何能保证,不是你们强行把人拽进去留下的痕迹,或者……伪造的?”
叶苏落歪歪头:“唐大人,您也太小看大理寺的能力了吧?他们能够通过脚印,判断出一个人的职业、体重、习惯,年龄等各方面信息。”
“自然也能判断出,此人是如何进的魏家,是否被胁迫等线索。”
她答无遗漏,坦坦荡荡,反倒衬托的唐枫桥心里有鬼。
皇帝意味深长看了唐枫桥一眼:“现在就让大理寺去查!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许回去。”
前一句话是对侯公公说的,后一句话,是对叶苏落他们说的。
“是!”
等大理寺的人查验完魏家,就到了内殿来检查几个死士的鞋底
和鞋印大小。
死士们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心里打鼓,小心翼翼用余光去看唐枫桥。
可男人连半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们。
魏京墨和魏柏仁手心都出了汗。
虽然按照叶苏落的话,他们魏家这次证据充足,但……他们被污蔑了太多次,希望一次又一次被打碎,被踩在脚底下。
他们现在不敢有任何期待。
尤其是看到唐枫桥满脸淡然,甚至还好脾气的冲着他们笑,他们心里就更没底了。
只有叶苏落和君华宸,全程除了提供证据之外,就没有过多余的想法。
大理寺的几人检查讨论过后,就跪下复命。
“回禀陛下,事情已然调查清楚,没有任何疑点。”
皇帝摆摆手:“说吧,结果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大理寺几个人身上。
魏京墨和魏柏仁大气都不敢出,甚至开始后悔,把叶苏落也连累了。
他们不是没闹到过大理寺面前,也不是没提供过证据,可……
他们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这次要流放,他们一定要拼死把叶苏落保下。他们可以死在流放路上,也可以死在边疆,但叶苏落不行。
她是他们希望的延续!
唐枫桥只是淡淡看着。毕竟这样的闹剧,他经历过太多次了,这次也只是多了个叶
苏落和安王而已,能改变什么?
叶苏落……有意思,这张脸他很喜欢。等她被发配边疆,他暗地里把人保下来便是,走上她娘亲的老路。
他唇角微微勾起,眼底带着贪婪。
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拱拱手:“回禀陛下,这次证据十分明确,的确是几个死士闯入魏家,应该是先给魏家人下了毒,然后趁机打伤人。”
“安王妃几人是后面才回去的,这中间的确有时间差,安王妃的供词没有任何问题。”
说完,大理寺卿还恭恭敬敬呈上了证据。
现场陷入一瞬间的死寂。
叶苏落主动打破:“陛下,如今已经查明,是不是可以给魏家做主了?”
君丰晟把证据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大手一挥:“来人,把几个刺客押入大牢,严刑拷打!看看他们背后还有什么人!”
皇帝是有自己考量的。现在唐家在京城一家独大,这不是好事。现在又证明,魏家的确没坏心眼,扶持一下,让他们互相制衡,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向淡定的唐枫桥猛地站起来:“怎么可能?!”
他死死盯着死士被拉走的方向,眼底翻涌着阴郁。
叶苏落笑眯眯的:“唐大人反应这么激烈,这件事该不会和你有关吧?”
唐枫
桥盯着她,轻轻笑起来:“安王妃真会说笑。真相如何,大理寺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倒也不必非要拉我们唐家下水。”
君丰晟摆摆手:“既然魏家平白遭此大难,朕自然会给你们该有的补偿。”
“魏京墨,即日起,朕任命你为太医院副院使。你可愿意?”
魏京墨和魏柏仁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竟然真的得到第一次公正了?!
前者连忙跪在地上:“微臣万死不辞!”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魏家这些年远离官场,不争不抢,朕很欢喜。回去吧,圣旨和赏赐不日就会到魏家。”
一直到上了马车,两个人的脑子里都还有些懵。
还是叶苏落笑着开口:“唐家栽赃你们,屡次得手,是因为当年大理寺卿本就偏向他们唐家。”
“但上次,因为这人故意为难我,我就把事情闹大,陛下撤了他的官。”
有这几句话,魏京墨和魏柏仁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
叶苏落笑眯眯点头。
“其一唐家故意栽赃你们那么多次,屡次得手,所以根本没把魏家放在眼里,轻敌自大。”
“其二,大理寺卿换了人,不会再偏向唐家。更重要的是——”
她看向君华宸,眉眼弯弯,“那位
大理寺卿,是我夫君的人。